“尤游,这个人是谁?”景心问道,
尤游非常兴奋地说道:“你忘了你离家出走要找的人了吗?这个人的名讳姓谢名靖,你说要找的大仇人呀”。
景心顿时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大仇人?囚首垢面?
“你是谢靖?”
太突然了,景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是她的大仇人谢靖?这个人真是谢靖?谢靖不住地颌首说道:“是,我是谢靖,我是寒雪的丈夫”。
“我杀了你!”景心突然大叱一声,
“不要啊!”
景心激动异常,历经千辛万苦,遭受九死一生,为得不是找寻谢靖的下落吗?尤游说他是谢靖,他承认他是谢靖,多少日子以来,几千个夜晚冥想,不就是手刃这个仇人吗?
白光一闪,景心手中紧攥住了百变神器所幻化的匕首,脚一点地,腾地凌空而起,直刺谢靖的心窝。
突然的举动,是尤游万没有想到的,
“我是你的父亲!”谢靖声音高亢的喊道,
三个人,三句话,首尾相连,像同时说出一般,景心愣在了当地,
哒哒,
是谢靖心口流出鲜血的‘声音’,景心的匕首却没有用力的刺下去,景心突然停在当地,不是因为尤游的叫声,不是谢靖所说的话,是景心想到了一件事。
她的姐姐东方景月呢?这是景心想问的话。
在这犹豫的一刹间,景心没有杀死谢靖,更为谢靖的一句话茫然到忘乎所有,看着这个人,这个蓬头垢面,毫不反抗的人。
“你说什么?”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谢靖更是一字一字,语重心长地肯定着他的话,身旁的尤游和无名比景心更惊讶到目瞪口呆,变得像塑像一样立在当地。
几次梦回,多少次想象,景心在心目中‘刻画’着父亲的样子,会和项天龙一样吗?会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吗?
再不堪点,平庸、碌碌无为的人,
此时此刻,她立誓一生都要杀死的大仇人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样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让景心如何相信?
“你撒谎,你在骗我”。
“那阿雪可曾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了吗?”
景心无语起来,从她记事以来,她的字眼里没有父亲,在玉溪宫只有娘亲、爷爷,起初以为,这些单一的称呼不觉得奇怪,自从步入中原后,她便开始深深地为‘父亲’这两个字痴迷,甚至对项天龙迷恋。
我的父亲是谁?
娘亲没有说,爷爷也没有说,甚至曾祖母,大曾爷爷沧海都没有告诉过她,一个一直都不肯提到的‘父亲’,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晕晕乎乎,如同做梦般出现了。
“你因何逃出玉溪宫的?你的爷爷为什么不让你为玉溪宫报仇?”谢靖又再不住的反问,景心更是一愣,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在为娘寻仇。
景心又大意了,她疏忽了尤游,疏忽了尤游的寂寞,在这个只有和谢靖两个人的石牢,他是无话不谈的,尤其是尤游心仪的那位女孩子的事。
谢靖又道:“试问,天下间哪位长亲愿意看到他的子孙亲手做出‘弑父’的事来?那是天理不容的,那是会遭天谴的”。
“你胡说!”
景心大叱起来,说道:“爷爷不让我报仇不可能是这个原因的,爷爷是怕我在报仇这条路上有危险,他老人家怕我受到伤害”。
景心的匕首依然插在谢靖的胸膛,鲜血更是流个不停……。
“你信这些话吗?”谢靖又一次反问。
怎能相信?景心已经锥心不已了,徘徊在迷茫中,这是‘长辈时代’一段怎样的纠葛恩怨,为什么她一直苦寻的大仇人会说是她的父亲?
“心姑娘你要冷静,……”。
尤游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告诉景心眼前这个人是谢靖,尤游是想让景心知道玉溪宫的大仇人是项天而不是谢靖。
谢靖是李代桃僵。
可是,景心太激动,景心突然要杀谢靖,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事,谢靖的几句话更让在场的人反应不过来。
真的太突然了。
尤游又劝说地说道:“把匕首收起来,他不是你要找的仇人,……”。
“我不会相信他的话”。
景心看着谢靖,不敢相信这些话,她是一个那么爱想幻的人,她接受不了她的父亲会是谢靖,接受不了他的爷爷曾让她立誓‘杀死父亲’。
“这不是你不相信就能逃避的事实”。
谢靖坦然地说道:“你可以问问你的娘亲,问问你的爷爷,问问他们,你的父亲是不是我?如果不是,即使你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