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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逐风和项回心对峙,言语越来越激,淳于玉涵大声打住一声,语气是那么的无奈,项回心立刻低下了头,不得已退到一旁,
逐风又变得语重心长,言语是那么的细腻无力,对淳于玉涵和项天龙说道:“景心还是一个孩子,孩子的天性使然,看到飞信使在祥街横冲直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制止,换了贫僧,也是一样的结果,孩子的义举不容被扭曲,但因此惹来他人的祸端,对她那正义的心里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想到景心的境况,逐风不禁潸然泪下。
逐风言辞动情,感人深处,在场的人除了项回心,无不同情,淳于玉涵紧紧攥着掌心,不置可否。
淳于玉涵为什么这么针对景心?不单单是渔民受灾,而是打伤飞信使的事,这是对天下第一家的挑衅,为了捍卫天下第一家的尊严,她连爱子都可以关,甚至可以得罪沧海。
看到在场所有的人变得无语起来,项回心气恼地上前一步,
“逐风大师,……”。
语气是那么的愤愤不平,逐风又看向了项回心,项回心接着说道:“这只是大师护短的片面之词罢了,谁能相信东方景心肯定不知道飞信使的特权?就算她真的不知道,那沿边的数万渔民怎么办?纵是天下第一家可以放过东方景心,渔民的公道又有谁来帮他们讨?”
“这个不用项大小姐操心,……”。
项回心言辞激烈,咄咄逼人,逐风脸上略显怒色,回心小姐也不叫了,直接项大小姐,是多么的生分,逐风继续说道:“沿边渔民的灾后安抚瑞鹤仙庄一力承担,所用的布帛,粮食,草药正在不断的运往灾区,只要天下第一家手下留情,不再追究那两个孩子,一切善后事瑞鹤仙庄一定办的妥妥贴贴,绝不会让任何人提出一点不满”。
“牵及过广,涉及极深,难道我们天下第一家放手,灾民便不会有怨言了吗?逐风大师太过自欺,我们不会放手的,只要有一人不肯原谅东方景心的罪过,我们天下第一家……”。
“咳!”
项回心愤慨地说着,项天龙干咳了一声,回过脸怒视了她一眼,项回心在心里一紧,立刻缄默起来。
逐风看向淳于玉涵,语气是那么的恳切,似是哀求,
“放过那两个孩子?珍惜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这些年来的交好,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的交好,才能维持天下所有行业的稳固”。
为景心的事,逐风已经做到了息事宁人,最后的一句话便是要挟,如果天下第一家再不放过景心的话,换来的就是两家的‘撕破脸’,到那个时候,不单单是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的绝交,换来的更是他们号召下的门徒,商业,追随者的倾轧,其中的利害关系,淳于玉涵怎么会不知?
“放过那两个孩子!”
逐风又再恳切的说道,
顿时间,整个厅堂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让人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都在等着淳于玉涵的回复。
过了好大一会儿,淳于玉涵吐了口气,松开了攥紧的拳头,轻轻地说道:“我接受禅师的决定!”
闻此言,逐风深深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项回心却是恨的不得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都快让她晕厥了,
“母亲,……”。
项回心大叫一声,有责怪的意味,项天龙淡淡地说道:“夫人深虑了,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天下第一家与瑞鹤仙庄一样关乎天下安定,我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如释重负,至于灾后重建的事,回心山庄也不会坐视不理,调拨最精细的米粮,最优秀的医师前去援助,一力做到不再伤亡一人,……”。
项回心真的听不下去了,真是难以接受的结果,悄悄地退出了厅堂,任由母亲和逐风谈论海边水祸的事。
出来院中,路过一片假山林,终于,项回心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手中的大木盒子重重的掷在假山石上,愤怒地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包庇东方景心?”
有些话项回心不敢怒骂出来,只能在心里发泄,在心里又恶狠狠地说道:“该死!一个个的都那么的该死!”
“小姐,您怎么了?”
项回心猛然回头,路经此地的女婢跑过来向她询问,
项回心顿觉自己失态了,又装作没事的样子,冷冰冰地说道:“我没事!”顿了一下“刚才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婢女也懂得项回心的意思,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虽然也是武术之家,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一种‘失仪’。
“奴婢懂得,奴婢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项回心悠然转身,不经心瞥见翻落在玉石路上的大木盒子,那两件血衣也洒落了出来,项回心愣愣地看着,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儿,当想到景心穿过的血衣纵横交错,破损的地方为什么细长而又均匀的时候,眉宇一拧,怒上心头,
“沧海,你个老狐狸,把我们都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