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尤游回蓉城犯险是为了去蓉城第一楼取回母亲的遗骨,中途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管兵发现了,尽管淋漓尽致的把戏演的很像,真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可是,管兵不吃他这一套。
时间紧迫,尤游不能被抓,在两个管兵向他靠近的同时,尤游就地一个打滚,滚到里面的城墙下,拿起藏在里面红箫剑,还没站稳身,脚尖一用力,窜出两丈多远,又是一个滚身,躲过管兵的长枪,翻身站起,拔腿便跑。
如此迅捷的动作,立刻把尤游的伪装暴漏了,引得管兵惊呼。
“快给我追!”
领头的管兵气急败坏起来,早上‘嗜血妖孽’大闹管府,将管老爷鞭打成伤,一肚子的怨气全发泄在他们这些管兵、差役身上,成为‘替罪羔羊’的他们,心中自然不是滋味,竟然还有这‘城狐社鼠’之辈耍弄于他们。
尤游出溜一下,钻进了远处的巷子,管兵紧跟不舍,尤游在前奔跑,净走一些僻静冷寂的地方,就这样,穿过了几条巷子,不知跑了多远,前面是一条大街,横贯前后,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
跫然的脚步声,呐喊声,火把四射,把尤游包抄了起来,尤游看看左右,右边有一条巷子,尤游快走几步,翻身跳入院墙,管兵包抄过来之后,集体向巷子里追了过去。
逃脱了管兵的追捕,尤游闻到了阵阵的花香,心情松快了很多,借着月色的朦胧,注视左右,这地方好大,一眼看的不够齐全,更何况是黑夜,视力有所不及,总觉得这里有很多的房屋,脚下是花圃,已经被他踩的凌乱。
虽然暂时安全了,尤游的心却不安心,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蓉城第一楼所在的位置,拿回母亲的遗骨,可是,蓉城第一楼到底在哪里?
踩踏着这些鲜花,尤游走出花圃,登上了石板路,小路迂曲,伸向远方,远方是一方很大的平地,平底上矗立着一座八角亭,四周更有很多的花木陪衬。
“难道这里是谁家的花园?”尤游在心里思忖着。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细微而又断续,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这里是什么地方?”尤游感到害怕起来,慢慢地向前走着,那声音越来越撕心裂肺,像是正在尝试酷刑一般。
“这声音?”
尤游忍不住困惑起来,“好耳熟!”
听着声音,尤游忍不住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借着花木、墙壁等障碍物,尤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离得越近,那颗心绷的越紧。
终于来到了‘魔鬼’般的地方,月影下,两个黑衣人,手中同时持有长鞭,合力抽打着地上翻滚痛叫的人,而且,她还是个女人。
“怎么会是她?”
尤游想到了这个挨鞭笞的人是谁,快步上前,想要制止,可是,那两个黑衣人已经生拉硬拽的把那女人拖进了轩阁。
多少困惑袭上心头,尤游再次忍不住靠近,屏住呼吸,小心谨慎,蹑手蹑脚,登上了台阶,在窗棂下点破窗纸,向里窥看。
这一次,又感到了庆幸,幸亏他没有来得及搭救叶竹情,原来这座轩阁内还有这么多人,当注视到轩阁里面的摆设时,尤游的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激动。
“这里,这里是蓉城第一楼?”
轩阁内灯火通明,宽且阔,几百张桌子陪着它们的‘子孙’圆凳,弧形般闪开道路围绕着一座‘献舞’高台,两旁六处是登上轩阁的朱红木梯。
“里面的人是谁?”
尤游好奇起来,再次注视这些人,这下更吃惊,庞大龙?体无完肤,兀自流着鲜血的叶竹情?十几个黑衣人?整整齐齐,毕恭毕敬站在一个白袍人的手下,还有在城东无理取闹和景心抢夺庞大龙的假男孩儿。
心砰砰地跳,跳的非常的快,里面的气愤太压抑了,
“白袍人是谁?”
尤游心中犯了嘀咕,这些人,不管是站姿,还是低头,都是以中年男子为核心。
“主上,奴婢罪该万死,……”。
看到了黑斗篷上的‘火云’绣花,叶竹情想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份,吓得蜷曲起来,翻起身,抽出的身体又在瑟瑟发抖,跪倒在地,都是如此的吃力,却也不敢不祈求告饶。
“他是叶竹情的主人,叶竹情是什么身份?”在窗外的尤游,在心里犯了嘀咕。
“婆娘的主人?”
庞大龙也非常的吃惊,用他那双如绿豆般的眼睛看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微一转身,在窗外的尤游惊讶了,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养成。
身在高台,中年男子一只手反背着,身材笔直,凝视下去,一股大气磅礴的气质,两肩夹着一颗不怒生威的面孔,他凤目,刀眉,颌上留着一弧像月牙般的短须,双唇微抿,鼻翼张开,似是愤怒,似是轻蔑,又似是在担忧着什么,那一副复杂的眼神,在举手投足间,更像一只假装打盹儿的猛虎,随时出击将他的猎物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