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飞沙,黄土弥漫,平息后形成沟壑片片,在茫茫的沙漠中荡起了层层的涟漪,此时,虽然没有风的萧瑟,但依然显得很荒芜枯寂,一只骆驼,乘着一位女郎和日光下的孤影在缓缓的移动着,前途的目的是——中原。
景心,对寻仇的路程非常期待。
走了两天无事,又是一天的早上,吃了些许的干粮和肉脯,收了露宿的帐篷,插好遮阳的花折伞,跨上骆驼,继续向南行。
“啸!啸!”
突然,天空一阵长嘶,景心不由抬起了头,日光的映射,耀眼,让人看不清上方,景心手搭凉棚,依稀模糊地看见两只雄鹰在空中翱翔,为此皱了皱眉头。
两只雄鹰是猎鹰,它们认得景心,景心也认得它们,猎鹰是玉溪宫豢养的,平时用来打猎,由于伺候的人尽心,这些畜生都通人性,能找到她主人想要找寻的“猎物”。
果然,这两只猎鹰见到景心后便一直在空中盘旋,唳叫,过了一阵儿,有一声长啸和它们接应,两只鹰迅速飞向了发声音的地方,不久,远处沙尘弥漫中有数骑向景心奔来,这些人是东方琦派出来寻找景心下落的人。
看到猎鹰,景心已经知道她被人发现了,也不着慌,也不‘逃走’,还是自我的慢慢地向她的‘中原’走去。
转瞬间,猎鹰的‘主人’在后包抄,截住了景心的去路,然后纷纷下马,同时单膝跪倒,景心不屑的瞟了她们一眼,认得,是她身边的七个玩伴儿,从小一起长大。
“孙少主,回家吧!”
七少女行礼后,站起身,有一位身着黄衫的少女,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清秀俏丽,眉宇工整,自成一股严谨的姿态,悠悠然对景心规劝起来。
“那不可能!”
景心断然拒绝,峭立着下颌,自有一股小主人气质,说道:“叶轩啊叶轩,枉本宫这些年来对你嘉许有加,到头来,你竟然是第一个规劝我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奴婢有罪!”
叶轩轻轻地跪倒在景心的跟前,感到无地自容,愧对不已,低下了头。
景心不是凭空说这一句话的,回想当年,东方琦让景心立下‘杀死谢靖’的誓言后,景心对这七个玩伴感情投契,她们和景心同样肩负着为玉溪宫雪耻的使命,可是事到如今,爷爷东方琦一句话,坚持报仇的人还有几个?
“我不怪你,毕竟是爷爷出尔反尔,你们都回去吧,我是不会回玉溪宫的”。景心气怒过后,轻轻地吐了口气,两腿一夹,趋赶着坐骑要往前走。
“孙少主!”
叶轩顿时着急起来,急忙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景心的骆驼前,其她六个,也不含糊,一起挡住去路。
“你们要造反吗?……”。
景心挥指马鞭,大斥起来,叶轩面带犹豫,十分为难地说道:“宫主之命不可违,孙少主还是随奴婢们回家吧?宫主,少主想您,离不开您,……”。
一个想,一个离不开,这是用感情来劝,可是,现在的景心哪里听得进去?她的意志坚定,不报仇誓不罢休。
“爷爷不通情理,难道你们也糊涂了吗?你们忍心吗?娘亲思念姐姐,整日郁郁寡欢,姐姐是她的梦,是她的安慰,我不会做这个不孝的女儿的”。
景心说着,眼眶的泪珠儿不住的打旋儿,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没有流出来,
“孙少主,……”。
同时生活在玉溪宫,叶轩等人如何不了解东方寒雪的思女情切,郁郁寡欢?听景心说的凄凄,兼身处的环境无边荒芜,更加触景伤情,众少女也开始怆然。
“把路让开吧?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景心说罢,双腿一夹,赶着骆驼,绕过叶轩她们,继续向南走了。
叶轩等人的处境,也是十分的为难,追回景心,毕竟是一宫之主,东方琦下得命令,如何敢违抗?
走了几步,景心回头看看,叶轩七人,紧随其后。
“事到如今,相信叶轩等人不敢对我用强,可是,万一她们叫娘亲或者爷爷来,我不就束手无策了,……”。
景心想着,灵机一动,伸手入怀,掏出一根短笛,轻轻一吹,一声哀怨的“呜咽”声,本来在七女头顶上方飞翔的猎鹰顿时向下一泻千里般,栖息在景心伸出的手臂上。
“不好,孙少主要……”。
叶轩大惊,
说时迟,那时快,景心蓦然出手抓住了鹰儿的四肢(两只猎鹰就是四肢了),强行塞进行李中的袋子里。
两只猎鹰顿时惊慌地扑棱起来。
“老实点,要不然拔光你们的毛,丢到沙漠里去”。景心大声斥责一声,说着,将口袋系紧,放到了驼背上。
看到景心的举动,叶轩等人叫苦不迭,她们都有用猎鹰‘求援’的心思,没想到景心早想到了这一点,把猎鹰‘禁锢’起来。
沙漠地形,一日千变万化,全靠猎鹰独具慧眼寻找方向,如今它们被景心抓起来了,生怕有何耽误和闪失,也只能紧跟在景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