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这是冬天,小龟食量自然会减少。”于雅倩轻轻地一笑,“你真不打算把小龟还我?”少了那个安静的听众,她在雅庄会更显寂寞。
“罗大少不懂见好就收。我总得握着你一点把柄。万一哪天你跟罗大少突然消失了怎么办?”古小慧煞有介事地说,眼睛瞟向被女学生围得脱不开身的罗冀。“小于,这个罗大少真会做表面功夫,看他笑得多么温柔有礼,他的笑容是训练过的吗?”
“他是公众人物。形象很重要,而且他家族很注重礼仪,所以,他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她小声道,语气有些闷闷不乐,“他为什么跟你们走在一起?”
还没有得到答案,罗冀便已经礼貌地摆脱了学生们的纠缠,走过来,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柔情地看着她。“早上出门前我说了温度会骤降吧?偏不信我,知道冷了吧?”他上身前倾在她的刘海上轻轻一吻。
对于他这些亲昵的动作,于雅倩已经习惯成自然,可是,别人不习惯,很多人不习惯。
那些前不久对罗冀产生了幻想的女生们都不习惯。
那些不久前对她产生幻想的男生们也不习惯。
众多仇视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刺杀、吞噬得连渣都不剩。而这些目光当中,就数两道目光最凶,一道来自对面的吴宝纱,一道来自身旁的谢习伦。别人的目光怎样,她完全无视,但这两道目光,她非常在乎。
罗冀的举动分明刺激了这两人。这两人,不管哪个受到刺激,她都觉得内心不安,全身寒毛直竖。刺激到谢习伦,她很可能被敲到脑袋开花,刺激到吴宝纱,她有性命之忧。
思及到此,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罗冀,眼神中还含有责怪。
罗冀笑笑,抬起那漂亮得让女人都羡慕的青葱玉手对着那排保镖一挥,“你们都出去校外等候。”
“是,少爷!”保镖们恭敬地点头,快速退出去。
呃?这又是什么状况?于雅倩这才发现代替洛克的那两个保镖也没有跟在罗冀身边。
看她满脸疑惑,罗冀语气轻柔地说:“你不喜欢这些保镖跟着你,我以后都不让他们跟着你,不过,只限于学校。”
限于学校也好,也让她轻松多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这种事情上罗冀从来没让步过。“真的?”她愣愣地看着罗冀,跟个痴呆患者没两样。
“骗谁也不会骗我的公主。”罗冀宠溺地看着她,笑得非常温柔。
不信!于雅倩被心里的两字振出了警醒,提防似地盯着罗冀,想从他的眼中获得一点点信息,但那眼里除了温柔,呃,还有炽热,她忙躲开他火辣的视线。
罗冀的话是真是假很难判断。
她侧目看向谢习伦,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跟罗冀撤走保镖的事有关。可那讨厌鬼只回她一记凌厉的冷光便别开眼。
什么跟什么?好你个谢习伦!
她白皙微红的脸蛋浮起怒火。
很快,她的怒火被决堤的洪水般的学生流给淹没了。
“同学们,关于一个星期前两起校园暴力事件,学生会不仅没有及时阻止,更有学生会的成员参与其中,给大家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代表学生会全体成员在这里给大家致个歉。”校花唐香儿诚恳地说着这一番话,微微向学生们点点头。
“没关系!”所有学生都齐声喊道,并冲垮了整齐的队伍,全都涌出外头来,争先恐后地与他们心目中的“偶像”握手问候。
“大家都别急,别挤,我们学校最提倡文明。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们的微笑王子和我们的香香公主都会准时候在这供同学们赏心悦目哦!”张伟皓大方地展示着他迷人的阳光笑容。
“学长,你也会在这吗?”
围在他前面的女生们一脸渴望。
“当然也在!”他笑说,“我得在这代替那两个不愿开金口的人向大家问好。”他说完向卢晨稀和于雅倩眨眨眼。“我们学生会全体成员都在。”
“大发!”学生们激动地大喊。
情况迅速逆转,那些等候受罚人问候的学生们主动向这些闪闪发光的风云人物问好。
卢晨稀、古小慧、于雅倩这三人,一个脸臭,一个严肃,一个冷傲,无人敢靠近半分,其他人都被学生围得密不透风。谢习伦和罗冀两个极品帅哥早被女生们推离十多米之外,挨个挨个向他们致意。
于雅倩冷冷地扫了一下被学生们围得团团转的“明星们”,转向旁边的古小慧,“小慧,你们学生会的人都这么作秀吗?瞧那死怪胎,说什么替我们受罚,完全来提高他的人气嘛。”
古小慧偷偷看了张伟皓一眼,神色暗淡,自嘲一笑。“小于,这些人作不作秀都那么受欢迎。”
“小慧,不要这样子。”于雅倩移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你曾说根据自己的心情,根据自己的想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我羡慕得不得了。现在,你在做什么?对怪胎,我希望你冒失一点。”
“可我也是个注重结果的人。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要开始?”古小慧苦笑,揉揉她的头发,“好了,不要为我的事纠结了。”
“现实的结果跟你想象的结果或许不同,我们赌上一把吧。”于雅倩盯着她的眼,“如果输了,我陪你哭!”像要找个证人似的,她用手推推卢晨稀,“卢晨稀,你作证。”
卢晨稀被她一推,回过神,对她笑笑。“小倩倩,你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于雅倩这才察觉他的神色不对。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谢家的孩子?
“没什么。”卢晨稀给她一个单纯的笑容。
他在想罗冀撤走保镖的事,这代表他随时有机会杀罗冀。只要罗冀一死,小倩倩就不再受束缚。而罗冀的命,他用他的命去偿,一命抵一命。
古小慧瞥了卢晨稀一眼,严肃地看向于雅倩。“小于,那个女伯爵的故事是真的吗?”
于雅倩同样严肃地点着头,然后微笑。“我以性命担保,女伯爵的故事无半分杜撰。”她抱住她,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因为那个女伯爵是罗冀的奶奶,而那个造琴师是罗冀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