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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瞧着这次太皇太后的病是什么缘故?”太后坐在梳妆台前,眼睛微微下垂,随意地问道。
既然回了京城,路嬷嬷自然也没有道理再跟在阿秀身边,而是跟着太后回了宫中。
“我瞧着这病情来势汹汹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会不会是太皇太后的宫里有什么人动了手脚。”路嬷嬷站在她身后,慢慢地帮太后梳理着头发,也很是说道。
她们虽然是主仆,但是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亲人。
相比较太皇太后,路嬷嬷现在更加在意的是太后的头发。
虽然已经放轻了不少的力道,但是她随便一梳,还是梳下来一大把的头发。
她怕太后瞧见了感伤,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将那些发丝悄悄藏在衣袖里。
将掉下来的头发都放在一个香囊里,现在已经有不小的一簇了。
“有什么人能动手脚,让旁人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呢?”太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桌面。
虽说太皇太后是那人的母亲,但是自己在这宫中也亏了她的照拂。
所以对她的感情,比较复杂。
太后自己也说不清楚。
有时候觉得这人是罪有应得,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她也不容易。
“这法子啊都是人想的,只要能想得到,哪里会做不到。”路嬷嬷柔声说道,只是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厉色。
就好比当年,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毒死了先帝。
但是要真的做起来的话,并不太费力。
她只要抓准了先帝的喜好,就可以了。
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对付一个人,那多少是有些法子的。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爱你的人,而是恨你入骨的人。
路嬷嬷直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先帝最喜爱的是哪道甜点,爱用的是哪个杯子。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太皇太后的主意,在她看来,这路家和唐家。罪魁祸首虽然是先帝,但是子不教母之过,她这个做母后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是阿晚在宫中,少不得要让人照拂,后来先帝驾崩,太后又是个不爱打理事物的,路嬷嬷也就一直没有动手。
没有想到,还有人走到这一步。
只是让她不大明白,若是这太皇太后去了,对旁人有什么好处呢?
“也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请大夫,总能有法子的,对了,薛行衣那边有什么说法了吗?”太后问道。
薛行衣毕竟治疗太皇太后有几年了,而且还卓有成效。说不定有些旁人没有的心得。
“他那边也没有什么法子,薛行衣毕竟年纪小,依奴婢看啊,还是请比较德高望重的薛老太爷出马比较好。”路嬷嬷说道。
虽然这薛行衣的天赋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但是他毕竟还年轻,缺乏经验。
“也好,明儿就让人请进宫来。”太后点点头。
“若是当年亲家老太爷……”路嬷嬷说了一个头。声音一下子就没了。
她一时口快,失言了。
“你说的没有错,不要说是老太爷,就是他……”太后喃喃道,说到这里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路嬷嬷连忙给她顺背,又吩咐了小宫女去准备温水和养身丸。
“我的好小姐啊。”路嬷嬷趁着宫里没有旁人在。跪蹲在太后面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奶娘你不要太紧张,刚刚就是一时呛了气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太后微微扯出一抹淡笑,安抚道。
“小小姐还没有成亲。你可要好好的,这夫婿人选还要你把关呢。”路嬷嬷摸着太后泛着凉意的手,心中很是难过。
自己这个小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在最美好的年纪嫁给了最爱的男子,然后生下了两个人的孩子。
但是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个时候戛然而止,家破人亡,被迫承欢生子。
到现在,身体衰败到如此境地。
路嬷嬷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眼泪都止不住要泛上来。
她的小姐,明明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我自是晓得,嬷嬷你最近可有留意,这京中可有什么合适的青年才俊,如今太皇太后重病在床,宴席必定不能再操办,不过小范围的品诗会倒也无碍。”因为说到了阿秀,太后的精神又好了些,就是面色,也隐隐多了一丝红晕。
“有好几个不错的,不过不少人家府里头事情太多,小小姐性子单纯,又痴迷于医术,选来选去,最后不过选定了十来人。”路嬷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模样精致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