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随便擦了两下,阿秀便不客气地大口咬了下去,虽然有些酸酸的,但是味道很是清新。
“谢谢顾小姐。”
阿秀估摸着,这个梨子应该是下面的人发现了野生梨树,带回来便孝敬给了顾瑾容。
要是她自己的话,肯定没有这个福气吃到。
“不客气,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再拿几个走。”顾瑾容倒是没有将这几个梨子放在眼中,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就算到了这边,也还没有到稀罕梨子的份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秀想着到时候拿回去还能分给自家阿爹和唐大夫呢。
“对了,我听说你是被阿翎专门请进来的?”顾瑾容状似无意地问道。
阿秀就知道,自己被专门请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几个梨子。
既然都吃了人家的东西,那自然是要认真一点回答问题的。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嘛。
“确切的说应该是被绑回来的。”阿秀可不打算帮顾靖翎说好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顾瑾容有些意外,身子下意识地往阿秀那边前倾了些。
这个倒是没有人和她讲。
“之前药帐被袭,军中大夫紧缺。顾将军便找人去找大夫,正好找到我那边,这三更半夜的,就直接把我敲晕了带回来了。”阿秀现在回想起那一下,还觉得脖子有些疼。
“这实在是太鲁莽了。”顾瑾容皱着眉头说道,自己那弟弟,做事也越发的不守规矩了。
而站在一边的裴胭,听到这儿,心中难免对阿秀多了一丝同情。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是拿俸禄做事的。”阿秀笑着说道。就她自己现在的估计。她至少救治了有上百人,再根据不同的病情,最起码已经小赚了快八百两银子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如果有这个钱,她可以轻轻松松在原本的镇上买下一个大宅子。在这个基础上还能衣食无忧好长一段时间。
这边的物价。远比阿秀想象的要低。
“你不介意了就好。”顾瑾容点点头。对阿秀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就她这样的年纪,回答问题不卑不亢。又不记仇,已经是相当的难得了。
她哪里晓得,阿秀是最最记仇的,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而已。
“听说之前胖师傅身上染疾,便是你医好的?”顾瑾容继续问道,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叫阿秀过来的最终目的。
“是的。”阿秀老老实实点头,“不过具体是什么病症,我不好透露。”
毕竟这是胖师傅的**,看他之前那么介意,那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她吃了胖师傅那么多次小灶,自然不会口无遮拦的。
听到阿秀这么说,顾瑾容眼睛微微一亮,她没有想到,她年纪小小,竟然还有这样的品质。
那她又可以放心些了。
“你几时开始学医的?”顾瑾容用手指划过面前的几张纸,不知心中在思虑些什么。
梳的有些随意的头发飘下来一驴,遮住了一小片面孔,原本英气十足的人,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自打记事起便开始看医书了。”
“看你这年纪,也不过十一二三,竟然有这样的医术,倒是难得的很。”顾瑾容微微抬头,冲着阿秀一笑:“想必这天赋必定是超于常人。”
“顾小姐你过赞了。”阿秀觉得自己脖子后面那一小片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要被算计了。
“我这儿有一些医案,想要请你诊断一番,不知可否。”顾瑾容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态度却是肯定的。
阿秀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便问吧。”
这顾瑾容的意味阿秀实在弄不懂,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一男子,年过三旬,于孟冬得腿疼证。禀赋素弱,下焦常畏寒凉,一日因出门寝于寒凉屋中,且铺盖甚薄,晨起遂病腿疼。”顾瑾容微微顿了下,看了一眼阿秀,见她正听的仔细,才继续说道。
“初疼时犹不甚剧,数延医服药无效,后因服猪头肉其痛徒然加剧,两腿不能任地,夜则疼不能寐,其脉左右皆弦细无力,两尺尤甚,至数稍迟,你觉得是何病症?”
阿秀一边听着,一边将这些文绉绉的词句转换成自己听起来比较容易的白话文,等她讲完,她差不多也理解好了。
“此症因下焦相火虚衰,是以易为寒侵,更兼气虚不能充体,不能达于四肢以运化药力,是以所服之药纵对症亦不易见效。此当助其相火祛其外寒,而更加补益气分之药,使气分壮旺自能运行药力以胜病。”阿秀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既然她和自己拽文,那自己也要礼尚往来一番不是。
阿秀应该庆幸自己文言文学的还算不错。
顾瑾容脸上多了一丝笑意:“那不知有何处方可治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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