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就是用史官的笔来给国君定性,算是钉在历史耻辱柱的做法。
那谁不是讲过“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么一句话吗?
吕武和士匄、魏琦、士鲂就是合作给国君煮了一道叫“虾仁猪心”的菜肴。
当然,弑君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干的。
在权势和声望层次进行打击,属于常规操作了。
大军进入晋国的控制范围之后,吕武挑选了两个人作为正使,分别带着队伍前往卫国的“朝歌”和鲁国的“曲阜”。
晋国的使者才不会明晃晃地指使卫国和鲁国去干齐国,他们除了要处置城池交换事宜之外,需要用到一些话术进行暗示:齐国已经那么惨了,两位小老弟还在等什么?冲啊,摁倒,上啊,输出呀!
在城池交换的事情方面,卫国和鲁国是一种非常乐意的态度。
齐国曾经制霸,慢慢沦落为一流强国,祖宗给留下的底子还是非常深厚的。
卫国也曾经风光过一段时间,潜力则是已经挖掘完毕,再努力也就那个样了。
鲁国?他们大概是一种开局就是巅峰的局面,随后持续走下坡路。
互相交换城池在晋国已经敲定之后,事情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卫国和鲁国无力反抗只能享受啦。
事实上,除了需要迁徙人口和产业之外,卫国和鲁国很清楚是自己占便宜。
毕竟,齐国的底子就在那里,卫国和鲁国得到的城池一定比本国的开发度要高,不是赚了又是什么?
出现领土纠纷等等,晋国一天没有倒下,齐国最多就是喊嗓子“搁置争议”罢了。
中军和上军花了将近三个月才回到“新田”,吕武做主对战利品进行了分配。
物资以及人口不会存在太多争议的地方。
阴氏要的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口,普通人口的数量方面可以进行让利。
在物资方面,贵重金属对阴氏的吸引力不大,倒是盐巴以及布匹需要极力争取。
范氏跟阴氏需求不一样,他们喜欢的是农夫,也就不与阴氏在战后人口分配上形成对立。
而资源上面,范氏对盐巴与布匹的需求同样在乎,想侵占阴氏的利益则是想都别想。
因为是第一次作为元戎出征,吕武压下了范氏的贪婪,采取了最大程度公平公正的分配方式,又一次收获了中小贵族的好感。
等到新一年的春暖花开季节到来,吕武下达了新的征召命令,中军与上军将再次集结。
这一次他们需要南下前往“虎牢”。
去年征讨齐国收获太大,每一个家族都是获得了远比自己想象更多的好处,以至于出征名额需要靠抢。
在那种现状下,吕武自然而然能够给出更高的指标。
比如,哪一家必须有多少甲士,“徒”的数量应该达到多少,之类等等。
临出征前,士匄特地找到吕武了。
士匄说道:“今岁我需阴氏一万两千骑兵,亦可使魏氏出兵。”
去年范氏为主、阴氏为辅一起对伊洛之戎、陆浑戎和蛮氏展开入侵,战事的发展没什么大开大合,有的只是一种很稳当的步步蚕食。
过程中阴氏主要负责寻找和追击,范氏则是占领一地就留下驻守部队。
那样的一种打法,伊洛之戎、陆浑戎和蛮氏的活动空间一再遭到挤压,范氏为主、阴氏为辅的格局就显得很是名不副实了。
“可。”吕武先答应下来,再说道:“收获之事需得重新再议。”
伊洛之戎、陆浑戎和蛮氏不跟他们刚正面,大型的会战打不起来,出力最多的一方变成了阴氏,收获的分配方案理所当然要重新商议的。
士匄尽管心里极度不情愿,还是说道:“自然如此。”
范氏同意魏氏加入进去,原因方面比较复杂。
首先是战争的方式,再来就是范氏跟阴氏走近,拉魏氏进来有利于结成利益同盟。
这一次中军和上军南下,抵达“虎牢”之后,吕武免不了会对中行吴和解朔发难;阴氏、范氏和魏氏为了避免“国将不国”的局面,需要联合起来向国君讨公道。
临时的结盟很有必要,士匄想的则是范氏、阴氏和魏氏展开正式的结盟,操作着开始压制或蚕食其余家族。
洞察到范氏想法的吕武非但不会制止,相反是会各种鼓励。
在吕武看来,范氏想要晋国只剩下“三家强者”完全可以有,他们日后是再决胜出“一家独强”,还是三家瓜分晋国,阴氏不吃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