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偃注意到智罃嫌弃的目光,心中有太多的MMP需要讲了。
很多人随着年龄增大就越是心中没有B数,以为自己年龄大就是什么都对的,口头禅除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之外,浑然不知道时代已经变了,以前的老经验不再那么靠谱。
年轻人出于一种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更可能是受于社会的压力,每每很清楚老人家讲的话不靠谱,仍然只能用微笑面对,或许还需要捧哏讲句“您说得对”之类的话
有些坏人不会随着年纪的增大而变成好人,甚至可能因为年纪大了有更多的依仗,其它不干,专搞恶心人的事。偏偏事实还就是这样,搞得年轻人心里异常无奈,有苦也无处述说。
当然了,有一句老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并不是所有老人都坏,压根就是一些个例被无限放大,增加了社会的戾气。
智罃讲那些话很多都是正确的。
可是,他但凡心里有数,不该用说教的方式来进行。
一个浑身污点的人哪怕讲的话再有道理,人们总是免不了用有色眼光来对待,没听之前就已经在心里进行了否决。
吕武先前还在听,后来开始将精力放在规划明年怎么继续打击秦国。
其余的“卿”到底有谁在认真听智罃讲话,仅是从外表看不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到了他们这些“卿”发挥演技的时刻。
真的要谈事,也是等智罃的话讲完之后少不了找个再私下聚一聚,用实际行动来解决一些必须搞定的分歧。
发现只是自己在讲,没人给予什么回应,智罃了停下来。
安静下来的现场,一些魂游天外的人渐渐回过神来,用茫然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期望谁给自己一个暗示。
中行偃咳嗽了几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说道:“今岁大事颇多,其一为君上决意明岁南下会盟,召齐、卫、鲁、曹、宋、莒、邾、滕诸国汇聚‘虎牢’;其二便是鲁欲吞鄅,望我允之。”
这些诸侯国都有各自的晋国“卿”来负责邦交,中行偃不能绕过他们,必须进行事先通知。
吕武想道:“好几次要瓜分莒国,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再邀请过来会盟,一旦莒国答应的话,不好打了啊。”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吕武已经派出家臣前往接收半岛,源于路途过于遥远的关系,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反馈。
“我为何不知鲁欲吞鄅之事?”魏琦将不爽摆在了明面。
的确是很稀奇啊!
明明负责鲁国邦交的是魏氏,然而魏氏不知道鲁国想干什么,倒是从中行偃嘴巴里透露出来?
中行偃看向赵武,说道:“此事便要过问下军佐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赵武,尤其魏琦的目光有些不善。
很努力想要当个透明人的赵武感到极大的压力,稳了稳心神才说道:“此事乃是我母透露,我告知元戎,未寻得时机言予魏氏。消息何处来,我不知也。”
是这样的吗?
先前“新田”只剩下中行偃这个元戎,其余的“卿”不是出征在外就是跑路,后面才陆陆续续回到“新田”。
如果真的要讲事,赵武完全能够在魏琦来到“新田”立刻找上门,偏偏智朔的葬礼都已经结束,事情却从中行偃嘴巴里讲出来,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只不过,事情牵扯到了赵庄姬,魏琦一时间不太好拿捏要不要发火。
对于晋国所有的贵族来说,赵朔的那位遗孀就是一个大麻烦,谁碰都会惹得一身腥的那种。
他们无从判断赵庄姬手里捏着什么牌,发作起来又会造成什么局面,历来就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近年来赵庄姬一直转移财产给赵武,证明了她手里的确拿捏着不少东西,无疑使人更难有明确的判断了。
“鲁三岁失两‘军’,欲吞鄅,独力可成?”吕武打破了逐渐变得沉重的气氛。
鲁国的一个满编军团为五百乘战车和一万两千五百人,第一次搞得一个军团全军覆没,丢了五百乘战车和一万两千士兵,后面又有一个军团折损过半,其中还没算两次战败关于辅兵的损失。
他们的两次失败都是跟齐国交战,使得很多诸侯国看到了齐国的强大,也看到了鲁国人对打仗真不是那么在行。
更为直接的是,搞得所有国家都认为鲁国必将陷入衰弱。
所以了,中行偃说鲁国要吞并鄅国,着实是让大家感到惊讶。
智罃只知道吕武帮赵武解了围,心想:“阴武以往便时时关照赵武,经‘温’换‘杨’大力助赵,举荐赵武为‘卿’,看顾实乃良多。”
阴氏跟赵氏置换封地算是各取所需。
关键是“温”地真的要比“杨”地的农耕环境好太多了,以他们的思维来解读,以“温”地换“杨”地分明是阴氏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