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容丞相,不知六皇子带着慕容丞相到我阮府,却是为何?”阮大学士皱了皱眉,看着慕容啸,对欧阳澈说道。
“请阮大人再仔细看看,这是否是慕容丞相?”此刻,欧阳澈已经被阮大学士请进大厅中,他并未坐下,反而是站在慕容啸的面前,让阮大学士仔细看着。
阮大学士捋了捋胡须,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头,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什么不对劲,可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人……莫不是慕容丞相?可是为何,却跟慕容丞相长得一模一样呢?”阮大学士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想来阮大人与慕容丞相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应该很熟悉慕容丞相的字迹,如今,本王想请阮大人看一样东西。”欧阳澈说着,便从袖中掏出慕容瑾在丞相府密室里找到的手札,递到阮大学士手中。
“这是……”阮大学士疑惑的结果,看着欧阳澈。
“阮大人看看就知道了,这份东西,也是本王今日来到阮府的原因。”欧阳澈说完,便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学士府大厅的主位上,顺手端起方才学士府的下人们端上来的茶,小呷了一口。
慕容啸好歹也曾是一介官员,虽然被关了二十多年,但是一身胆识却未曾被磨灭,面对阮大学士打量而且怀疑的目光,慕容啸神色未变,随同欧阳澈一道坐在了大厅下首的位置,等着阮大学士将手札看完。
一时间,整个学士府的大厅寂静无比,只有阮大人翻阅手札的声音,和欧阳澈放下杯子在案几上碰撞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大人终于合上了手札,目光再次投向慕容啸,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敢问六皇子,这一切,可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阮大人自有判断。本王如今也只是不想你们被奸人所蒙骗,才会带着真正的慕容啸来到学士府,阮大人,其他的本王就不多说了,信与不信,阮大人自己定夺。”欧阳澈说完,便要带着慕容啸离开。
“六皇子请留步——”阮大人在欧阳澈走出三步远的距离之时,终于开口。
欧阳澈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阮大学士点点头,两人和慕容啸一起,进了学士府的书房,很久不曾出来。
而就在欧阳澈和阮大学士于学士府密谈的时候,宫里也在静悄悄地发生变化。
二皇子欧阳清连日来不知在忙些什么,很久没有进宫,皇贵妃在悦仙宫,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这正好给了碧凝以可乘之机。
皇贵妃当日将欧阳清从庆妃娘娘的手中抢过来,为的也只是老来有个依靠,可如今,这子嗣并非皇上所有,而她却恍然不知,只怕将来,她后悔莫及。
碧凝按照欧阳澈的吩咐,找准时间,来到悦仙宫。
皇上身边有梦荷跟梦云随侍,雨霜现在是唯一的奉茶宫女,自从碎玉被杖刑致死以后,皇上寝殿的一应事宜都归月明负责,如今也就是碧凝在做。
趁着皇上在御书房的时间,碧凝去了悦仙宫,找到了皇贵妃,将自己所知的事情都告诉她,另外,她还拿出了证据。
当日欧阳清在冷宫刺杀了庆妃的时候,曾经留下了随身的玉佩,那是慕容瑾第二次捡到他的玉佩,第一次她换给了他,可是第二次,慕容瑾对欧阳清已经有了丝丝疑心,便收了玉佩,并没有还给欧阳清。
如今,正是利用这块玉佩的大好时候了,空口无凭,皇贵妃也未必会相信,所以慕容瑾之前早已将属于欧阳清的玉佩交给了欧阳澈,让欧阳澈看着处理。
如今,宫里宫外,三管齐下,不管是慕容珂和慕容珮,还是欧阳澈,亦或是碧凝,没有人想要继续这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错误,欧阳清不是皇子,不应该继承大统,他应该回归到自己的人生和世界。
又是一年春好处,五月的天气,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可如今的秋夜国京都,却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黑云压城。
当慕容瑾骑着快马,一路从冬雷国的京都回到秋夜国都城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气氛。
她和展离马不停蹄,明明需要十多日才能走完的路程,却被慕容瑾硬生生压缩成了八日。八日的功夫,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