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铁着脸:“那你怎么分配?”
宗源深情地看着三喜:“我和十二弟诱山口一夫进洞。”
三喜跳起来说:“是,队长,坚决服从命令!”
张大牛急摆手:“这样不行,主帅应该指挥全局。”
宗涛沉声道:“大局已定,一切安排妥当,就按我说的做。”
张大牛梗着脖子,欲再抗辨,突然一声大响,刘松飞起一脚,把桌子踢歪。
“放屁!姓宗的,山寨谁是老大?”
从不轻易怒的刘松,起威来也是一头雄狮。只见他面上涨红,圆瞪大眼,喘着粗气,还拔出双枪。
宗涛坐着不动,淡淡地说:“刘松,你别忘了,你只是山寨的大哥,并不是义勇军的队长!”
刘松吼道:“宗涛,还反了你哪?来人,把姓宗的给我绑了。他要谋权纂位!”
聚义厅前卫兵已撤,没有人应声。这样的争吵,让方小兵眼中蓄泪。这不是争权,是争死。真是铁打的硬汉!
宗涛也飞出一脚,颠翻桌子,大喝:“来人,把不从军令的刘松绑了!”
张大牛和三喜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弹。
刘松瞅着张大牛:“七弟,你可还认我这个大哥?”
张大牛热血上涌,高声道:“你永远是我的大哥!”
刘松转向三喜:“你认不认我是大哥?”
三喜左右为难。如依刘松,引山口一夫进洞便没他的份,可是他依从宗涛,也不能对刘松强横。三喜低下头轻声嘟哝一句,没人听清他说什么。
刘松盯上方小兵:“老方,你作证,现在七弟投的是赞成票,十二弟表达不清,算是弃权,那么是二对一,少数服从多数,宗涛必须交出兵权。”
这个和却是方小兵不能解的。方小兵也低下头。
“要不这样,你们都不要争了,我带队员引山口一夫进洞。”
宗涛一声冷笑:“你有几斤几两,山口一夫会跟你进洞?”
如果换个场合,这是对方小兵莫大的羞辱,但方小兵知道,宗涛这是刺激他。不过宗涛说得有理,换上别人,山口一夫不会钻进山洞。
问题就出来了,进洞,必须宗涛亲自现身。
张大牛也知这个利害,轻声道:“我看这样好不好,我代大哥进洞,陪队长一起引诱山口一夫。”
三喜跳起来反对,刘松也不卖张大牛的帐。
“不行,你们谁也代替不了我,这一次我必须拿出大哥的威风来!”
话说到这份上,已成定局。宗涛和刘松互不相让,没人能说服任何一个。
宗涛盯着刘松良久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吧,我和大哥引山口一夫进洞。”
刘松回嗔作喜:“这样也对。九弟,没有你请不动山口一夫,若加上我,山口一夫更容易上当。”
三喜大声反驳。但宗涛此时心意已决,摆摆手。
“十二弟,这样也好,我和大哥都在山洞,山口一夫必以为飞机轰炸后,山寨所有弟兄全在洞里,确实更能吸引他。”
说完宗涛瞪着眼,厉声道:“军令如山,谁不服从,斩立决!”
祭起军令大牌,张大牛和三喜不敢再多言。
宗涛缓过一口气来,对张大牛说:“七哥,轰炸过后,你们牵制住其余的鬼子,等到山洞爆响,可以撤离。”
宗涛也想保留义勇军的火种。如果山寨有弟兄能够逃过鬼子一击,而宗涛大任完成,无需再作无谓牺牲。
宗涛又望着方小兵,庄重地说:“方队长游击队副队长,职位高于七哥和十二弟,紧急关头,七哥十二弟必须听令于他。”
当方小兵的面交这个底,宗涛可谓用心良苦。方小兵喟叹之余,略略宽慰。
“好,我一定不辱宗队长所托!”
张大牛和三喜望着宗涛和刘松,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