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杨一辰同志再次被捕后,以“牺牲个人也要保护组织的精神”经受酷刑。在狱中与张浩等同志建立了党支部,展开难友的读书活动,向看守进行宣传教育,赢得同情,有个别看守甚至加入了**。
四o年冬,由于狱外营救和狱内看守的配合,杨一辰被假释出狱。他回到已是湖西抗日根据地的金乡老家,当时其三位叔叔早已参加了革命。他在身体稍微恢复之后,于四一年月初,去湖西地委报到,党委向省委报告了他的情况,在等待组织审查期间,曾担任湖西中学教员。
接着,分局书记朱瑞同志将杨一辰,调到山东分局工作;同年月经一领导同志和赵毅敏、王鹤寿、张浩证明,恢复了组织关系。
杨一辰先后担任山东分局组织科长、地下青岛市工委书记、济南市工委书记、山东分局城工部长等。之前,山东党的城市工作屡遭破坏,许多党员离开城市,参加了武装斗争。
随后,杨一辰与王见新、于荣光等同志一起,按照“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的方针,派了一批党员骨干,在青岛、济南、徐州等交通要道的大城市,建立了市委或工委,发展党员和外围组织,建立了许多统战关系,与根据地的抗日工作紧密配合,做了重要贡献。
这时,杨一辰跨过市府后街,穿了两道胡同,到达一条大街信,刚登上十字路口,想起附近胡同里有一个联系点。“也许这里还有没撤出的同志们。”他返身钻进这个平素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名称的胡同。
时间已是十点以后了,巷子深处有几只路灯,灯光微弱,看看要被周围的黑暗吞噬进去。杨一辰踱进巷子几步,发现侧面门缝里透出灯光,估计是联系点,走到跟前一瞧,是两个中年妇女正在烙煎饼,一时又感到自己记错了地方,撤步就向回走。
正在这时,听得胡同口有人问:“干什么的?”
从声音里,不象普通人问话。杨一辰按照城市生活的经验,回答:“我住在这胡同里,出来解手的。”想到自己带的家伙,心里直嘀咕:“要来搜身怎么办?”
还好,问话的人没近前来,杨一辰乘此机会朝着相反方向溜走。路上留神细听,身后没人跟进,私下正在庆幸,不料快出胡同时,迎面突然有人挡住:“干么去?”
“到大街上买包洋烟,上烟瘾了!”
“慌张什么?”
迎面说话的人已站在电灯下,杨一辰看见来人那两道满带凶气的八字眉,一双滴溜乱转的猴腚眼,猴腚眼正眯细着朝黑暗中搜索谷牧的形状。象突然发现浑身斑点、扬头吐舌的毒蛇一样,杨一辰猛然想起:“来人就是二十天前在路西捆打老百姓的那个戴黑眼镜的特务。”
杨一辰打了个寒噤,登时倒退了一步。心想:“真要被这个坏东西认出来,革命工作怎么办?这不是我个人的小事呀!……”
杨一辰欲待转身回走,身后有人跟来了,还不住地乱打电筒。眼前的特务用捕捉猎物的姿势逼近跟前了。
这时的杨一辰急中生智,咽了口唾沫,细声说:“我是老百姓,啥也没带着,不信你看!……”
好汉骗得对方伸长脖子窥探时,他猛抢一步,对准八字眉心,狠狠地打出一拳。对方眼冒金星,“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杨一辰跑开大道,冲入小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