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丁凤鸣当天回家,把梁丰给自己取的字告诉丁谓。丁谓眼神一亮:“岐清、岐清?呵呵,端的不错,岐山鸣凤,雏凤清于老凤声。好字,就这个啦!”
交易就这么不动声se地通过十二岁的丁凤鸣一来一往间完成。话说他们也不怕教坏孩子?当然不怕,巴不得再坏些!
这是后话。
梁丰和丁凤鸣又扯淡了几句,便打发他先回教室去坐着。自己则气定神闲喝了几口茶,看了几页书,直到李达过来报告说时辰快到了。这才施施然站起来,掸掸衣衫,摇摇晃晃朝率xing堂走去。
率xing堂里早就乌泱乌泱的,昨天跑得伸舌头,梁丰也算没失言,前三名每人发了一盒上等毛笔作为嘉奖,同时明示大家,锻炼生体要作为ri常重要课程来搞。今天这些孩子都学了乖,回去都忙叫家里赶制了贴身短靠穿在里面,来上学好脱了外衣疯扯。
大家正闹腾着,忽然看见梁丰身影进来,赶紧鸦雀,然后端正坐好。梁丰看到各人表现,点点头直接坐定:“嗯,不错,今儿都还算齐整,咱们今天不忙上课,先聊聊你们这帮子如何治理的问题。”
孩儿们一听老师要治理自己们,心里都揪了一下,悬着眼神,不敢搭腔,等他下文。
梁丰笑道:“紧张什么?治者,顺也;理者,人之常情也!只要你们按人之常情做事做人,也就不用别人治了。子曰:‘从心所yu不逾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呢,咱们改改章程,我也不强加你们什么,就先提几点要求吧。”
说罢他顿了一顿,看看下面的反应,反正都迷糊着就是了。
“第一,迟到早退是断不许的,有就要重罚。当然,家里有急事另当别论。”
“第二,教室上课,疯闹搅堂就是自寻死路。第三,你们都是些碎娃(这厮在延州,很是学了些西北调调),要疯要闹也是天xing,我也不拦着你们。但是要分场合,分时辰。第四,既然来国子监求学,咱们就要评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能好赖一窝堆。第五,龙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走,你们这群小子,要有个头头,平ri带领你们学业功课,嗯,就叫班长吧。第六,今后就不光是我一个人授你们课业,咱们照规矩,一门一门学,到时候先生大人们或许就会留些功课给你们做,要是不能按时完成,理当受罚。”
梁丰呱唧呱唧一气讲了许多,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这些事儿也浅显,以前国子监也有类似要求,只不过形同虚设一般而已。现在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如果说不对,还真有。就是这些要求到底该当如何落实?咋罚,罚啥?他梁同判基本上一个字也没说。好像还不如以前国子监的条条款款。难道这先生是个糊涂蛋?大家忍不住心里琢磨道。
哪知这厮歇口气,顺手端起茶来搞了两口,又开口悠悠道:“方才说的那些,就是给你们提个要求。至于要如何方能使得,把这些要求变成规矩,本官就懒得管了。”
哗,每个人一下子鸡冻起来,原来还真有这么好的先生啊?
“不过呢,我不管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胡来,这样吧,我也不给你们设啥限制,你们就在这率xing堂里琢磨琢磨,自己选出一两个班长来吧,然后再由班长带领你们立规矩,增删条款。商量妥当,拿来我看就是。没别的要求,就一样,必须把我刚才说的那几条有个章程就行。至于轻重,你们自定!”
连最规矩的庞元英和杜厚泽都瞪眼张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奇葩先生。古今罕有啊,要学生们自己管自己,他不插手?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梁丰站起随意道:“好了,剩下时间交给你们自己议着吧,老爷我睡午觉去。”
“啊——!”不知是谁率先鬼叫了一声,大家才反应过来,咱们国子监要学生自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