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节约,人家不搞庆典,不摆鲜花,楼堂馆所一律不建,你们要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的大臣们只好闭嘴,赶紧又伸长脖子,眼巴巴瞧着赵祯的下一步:封官许愿。
送走度假的三个妈,赵祯在空荡荡的皇宫里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下子觉得又无聊,又兴奋,又有些空虚惆怅。悄悄去过张贵妃、王秀的寝宫几次,换来郭氏非常六加一的马脸,毕竟还是放不开胆子,讪讪地又回到福宁殿歇息。郭氏自忖从此正经八百地做了内当家,又想重新整顿后宫。赵祯忍无可忍,淡淡一句道:“大娘娘们只是出去散散心,早晚要回来的,你若是做过了,老人家回来住不习惯,岂不是咱们的不孝?”
郭氏才想起来原来那三个老太太只要还健在一天,自己就是媳妇的命。不免又委屈,又愤懑,却只好罢手。
赵祯心里盘算了东西两府的人选好多次,依着他当然是梁丰出来做宰相最理想。可这是个笑话,提都别提。梁丰也没做这个梦,只想找个安稳角落呆着,慢慢熬资历。反正这位子也跑不掉,早晚自己是要坐一回的。
赵祯分别找见了二张,见到张知白,头一句话就是:“朕欲请你做个首席相公,你看如何?”见到张士逊也还是这句话。可见赵小六也不是一味地厚道,问得那叫讨厌,shime叫你看如何啊?再不要脸的人也不敢直接说行吧。只好先死命推辞,只等官家坚持个两三回再扭扭捏捏应承下来。谁知赵祯借坡下驴,满脸失望地说:“真不愿做啊,可惜了!”直接把二张噎得想骂街。你奶奶个熊,不让做就不让做呗,居然还专门抽空来消遣老子!
但是对寇准,他却是一片真心,寇准无论才、德、望三者都是相公的上上之选。谁知寇准也一片真心地不当,老了,名利心淡了许多。赵祯真心失望,便苦求寇准继续做西府老大,先过渡过渡,等找到合适的人再容他告老。寇准想想,应承下来。
没办法,还得继续找。这时候薛奎、吕夷简甚至丁谓他都考虑过了,丁谓这几年当刑部尚书打酱油很有心得,没沾shime祸事,也没闹shime脾气,本来是有宰相之才的。可是以前名声差了,这次想用也不太能服众,只好算了。找吕夷简呢,又因为资历不够,前期没当几天就被免掉,回来做个参知政事是没问题的,做一把手还是不行。
后来他干脆连薛奎都否定了。他觉得像薛奎这种很正直的大臣,纠察官场,弥补缺失很有一套,但是要当宰相,会不会每天吵八架?他脾气太冲了。
最近梁丰常来串门,看到他苦恼,笑道:“你怎么连自己老师都给忘了?”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河南府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么?赶快下诏,王曾来做尚书左仆射。这下完美了!
王曾并没有推辞,他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帮助学生,二话不说,收拾行李赶紧上任。
才回到旧居,门生故吏们都来探望拜见。王曾一一接见,累得半死。最后只有摆摆手吩咐家人:“就说我累了,明日再来吧。”官家很为难地说:“刚才才送出去一个,这位也是早就等着了。”王曾接过拜帖一看,原来是梁丰。笑道:“这个小友,却无论如何要见上一见的。”吩咐有请。
两人才分别不久,今有重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老夫才到京里,你就来拜见,不怕人家笑你跑官么?”
“呵呵,说句不敬的话,学生这几日天天都进宫面圣,天下能有比那里更好跑官的么?”
王曾哈哈大笑。
“那你来有shime事?”
“也没啥,就是请相公帮个小忙而已。”
“说吧,shime忙。”
“帮我找官家说说,能不能安排个清闲点的差事,他这几天雄心大得很,我怕会被他累死。”
“你不是说不跑官么?”
“难道这也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