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离开你的爱
那样的惊喜,只给她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眼泪还在流,可至少,她得救了,不会被强要不会被绑架不会被带到不知道的地方去。
“水水……水水……”她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一直颤着,身体也是一直的抖,眼泪鼻涕一古脑的都蹭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却犹自不知。
男人的手轻拍她的背,“别怕,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他的话突的让她惊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抬首,带泪的眸子隔着泪雾看着他,她的反应似乎是有些慢了。
“是……是那两个人……”停顿了一下,他轻声说道。
“什么两个人?”
他回头,指着几步开外的两个男子,“就是他们两个,你应该认得的。”
“啊,怎么是你们?”她迷惑了,诧异的看着那两个男人,她真的认识,就是以前保镖公司推荐给她的保镖,她以为他们没来了没有再保护自己了呢,却不想,居然是他们,“他们是……是你派来的?”她一直以为是李凌然,这一刻才发觉她以前的感觉错了,原来不是李凌然而是水君御,若不是水君御,那两个保镖不可能告诉水君御她在这里的。
“嗯,从你在电梯出事他们就在悄悄的跟着你了。”
果然是如此,“那刚刚……”
“莫小姐,真对不住,刚刚我们两个去买烟了,所以,走了神就让这……”手一指地上的男人,“就让他钻了空子带走了你,等我们从小商店出来就找不到你了,情急之下就打了水先生的电话,所以,他才赶来了,若不是他,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你。”
她心一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处处与他作对,他却一直派着人在保护自己。
“喂,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单枪匹马跟我打一场,你要是赢了这女人我让给你,否则,你别想让我放过她。”趴在地上的男人这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刚刚若不是你背后扯我,你以为你能扳倒我吗?”
“呵呵,不服气是不是?”水君御轻嗤,黑亮的眼睛仿佛要将那男人洞穿似的,“就凭你,真想跟我过两招?”
“是。”深吸了一口气,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惧的看着水君御,然后手指着莫晓竹,“这女人我要定了。”
“就凭你?”上下扫了一眼男人,“呵呵,或者,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了,说吧,你要什么武器?”
“你用我就用,你不用我也不用。”男人高昂着头,“反正,我就是要这女人,他`妈`的她长得太水灵太嫩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冷厉的声音直射向男人,男人说起莫晓竹已经惹怒他了。
可,男人却犹自不知死活,“我就是要她,怎么着?来吧,动手吧。”两手抬起就摆了一个要出招的姿势,那姿势还行,挺象回事的。
“练了几年了?”
“五年。”
“呵呵,五年是不是?那你知道三十年是什么数字吗?”
“你练了三十年?”男人颇为吃惊,看着水君御的穿衣打扮好象是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家子弟,这样的男人通常都是娇生惯养的,根本是不禁打的。
“我三十岁。”唇角咧开一抹弧度,随即轻扬,那样的表情配合着他脸上的墨镜,让男人顿时看呆了。
“你……你也是道上混的?”太帅了,让他想起了上海滩里的黑帮老大。
“不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上班族,怎么,不敢跟我比试了?”
“谁怕你,来吧,我们一决高下,然后谁赢了谁带走这个女人,不过,你的手下不能帮忙,若是帮忙,就算是你输。”
“OK,成交,你动手吧。”手背到身后,水君御颀长的身形临风而立,鼻梁上的墨镜反射出的光茫正好射向那男人,眼睛一眨,男人不客气的冲了上来,“啊……”
一记鹰钩爪顿时袭上水君御的胸口,身子微微的一侧,男人的那一掌刚好擦着水君御的胸口挥过,“你……”男人恼羞成怒的又挥过来一掌,还是直奔水君御的胸口,好象打不到水君御的胸口他就失败了一样。
水君御又是一闪,男人真的要怒了,他的手掌居然又是擦着水君御的衣服边挥过,半点也没有碰到水君御,而且,相差不过毫厘,这也太悲催了。
“接招。”狠狠的又送过来一掌,他就认准了水君御的胸口,偏偏,他不止打不到,还每次都能让水君御躲过。
“三招,我让了你三招。”三招打过,水君御神清气闲,他高了男人足有半个头,所以,看着男人时都是用俯视着的,那眼神让男人很不爽,却偏又打不到他,却是越打不到就越是着急,再加上人家说让了他三招,他立刻两眼放光,狠狠的怒瞪着水君御。
“你找死。”愤怒的一嗓子喊过来,这一次,他是踢了一个连环腿。
可这一次,水君御不再只闪不接招了,男人用腿,他却不用,居然一条手臂就迎向了男人的腿,只是这一迎,看似无力,实则隐藏着他的功力,刚刚一直得不到展示的机会,此刻,他想要只用这一掌就定下乾坤,也让这男人知道知道他是谁。
他是水君御,曾经T市的黑道老大,只是最近他把自己洗白了才为了官,那个厅长最初不过是想做做玩玩罢了,却不想,这一做就是十年,可现在,他还真做腻了。
“啪”,男人的腿与他的手臂击打在了一起,轻蔑的看着水君御,男人觉得水君御以手臂跟他斗是以卵击石了,都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他赢定了,所以,这一腿踢下来他是卯足了劲的踢向水君御的胸口,就看着他的胸口不顺眼,刚刚不是连劈了三掌都没碰到他吗,这一次,他要一脚把水君御给废了。
手臂与腿,交叉的撞击在一起。
男人以为他一定可以踢下水君御的手臂再踢到水君御的胸口的,可他错了,水君御送给他的是一记歇斯底里的嚎叫,“啊……啊……”
痛,他痛死了。
腿已经放下了,可,却不敢落地,刚撞上水君御的胳膊时,他明显听到了‘咔咔’声,以为是水君御被他踢伤了手臂,可他现在知道不是了。
这一次,他栽了。
胳膊拗过了他的大腿,“啊……啊……”腿虽然放下了,却还是不敢着地,就那么单腿站在那里,他疼的脸都发青了。
水君御轻轻一笑,不屑的看着他,“也不过如此,现在,还想要带走她吗?”
“不……不了……”只四招,人家三招让着他了,然后一招让他彻底的败了,男人看着面前如妖孽一样的男人,傻了,“你……你到底是谁?”
“水少有没有听说过?”一旁的两个男中的一个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你就是名满T市的水少水君御?”男人张大了嘴,这名字他如雷贯耳,人一到T市就听说了,只是他一直没遇到过正主,却不想,今天不止是遇到了,还撞枪口上了,水君御还没回答,他就“扑通”跪了下去,“水少饶命,饶命呀。”
“怎么饶你?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不知道。”他是来T市没几天,他是真的不知道。
“她是丝语的老板。”慢条斯理的说过,“她还是我朋友,你觉得你动了我朋友的后果应该是什么?”
“啊,水少饶命,小的该死,小的掌嘴,这就掌嘴。”男人吓得脸色都青了,两只手现在也想着要招呼水君御了,顾不得那条伤腿的疼了,左右开弓的就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一声又一声,在这小胡同里格外的清脆。
“几巴掌就想打发我吗?你当我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居高临下的瞅着男人,水君御的声音冷的惊人。
“水少,你要……”
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你两只手都碰过她了,是不是?”
“没……没……”
“没有吗?我是戴着墨镜,可我没瞎,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到底有没有?”
“有……有……水少我再也不敢了。”男人哭了,巴掌也更响了,“水少,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刚刚不是还要跟我比试吗,我看你是非常想。”
“没有,我不想了……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晓晓,你要怎么处置他?”优雅转身,水君御不再理会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着莫晓竹,那股熟悉的仿佛深藏在她身体深处的味道弥漫开来,刚刚,两个男人的比试她已经看傻了,真的没想到水君御的功夫居然这么好。
“晓晓,说吧,你要怎么处置他,随你。”
他磁性的男声让她骤然惊醒,也才发现自己走神了,竟是神游在他刚刚酷酷的动作中才回过来,“你……你决定。”因着他的出现,她原本的惊慌已悄去,一颗心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平稳下来,可是已经好多了,就连脸色也好多了。
“要不,就剁了他两只手再捅了他两只眼睛好了,谁让他碰过你还看过你呢。”
心,突的一跳,莫晓竹猛然想起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小孩子,如若是她的薇薇和强强,她想替他们积德,也许这样就可以找到孩子们了,“水水,我想孩子们,就算是为了孩子们,饶了他吧。”男人的脸都打青打肿了,却还是不敢停,他吓坏了,她现在也没什么损失了,破了的衣服丢了就是,她还有新的,换一件就好了。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折衷好了。”
“谢谢莫小姐,谢谢莫小姐呀,我给你磕头了。”男人冲着莫晓竹拼命的开始磕头,那可是真磕呀,每一下额头都是敲到地上的,发出“嘭嘭”的响声,只几下,就磕出了血。
莫晓竹心软了,她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求饶,可是,水君御却嗤笑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若是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你以后还会干这样的勾当,我说过了,只是折衷罢了,既然晓晓说要饶你,那就各减半。”说着,他冲着一旁的两个人一挥手,道:“废了他一只手,还有,一只眼睛。”才一说完就转向男人,冷声道:“还给你留一只眼睛一只手是因为晓晓给你求情要给孩子们积德,也让你还有机会照顾你家人,滚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
“谢谢水少,谢谢莫小姐,谢谢水少,谢谢莫小姐。”男人磕头如捣蒜,水君御的狠在黑道是闻名的,所以一开始水君御说要废了他两手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完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又给他留了一只,谢天谢地,他只觉自己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滚,别脏了晓晓的眼。”一声低喝,男人立刻被水君御的两个手下架起离开了。
小胡同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夜色爬上心头,莫晓竹抬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真高,她只有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他还戴着墨镜,看的真切的不真切的,他给她的感觉突然间一下子飘渺了起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还是心有余悸,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只怕……
轻轻启唇,她低低道:“谢谢你。”
“欠了你妈的我多少还了一点点了,可我,不欠你爸莫凌生,莫凌生,他该死。”说完,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转头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边走一边抛给她一句,“白天答应你的我会做到,那个女人,请你放了。”
他的声音就这么的随着他的身形一步一步离开了她的视线,直到出离那个小胡同口,她才想起她也该离开了,这里,是给她如恶梦一样的地方,这辈子她都不要再来了。
抬腿就要跑,却只跑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刚刚一直看着他们几个人,她竟是一动不动的站麻了一双腿,这一跑,仿佛上面有无数颗小星星似的在闪烁着,让她半点也移不了步了。
水君御走了。
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只空气中还残余着他身上的一股味道,闭上了眼睛,她在等待腿上的麻痛过去,从他出现到离开,他真的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多余的话,只除了教训那男人而已。
他的出现,只是来救她,除此,便没有了。
可是,他却也留给了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救她,只是为了还妈妈的债?
却与爸爸无关。
欠了你妈的我多少还了一点点了,可我,不欠你爸莫凌生,莫凌生,他该死。
莫凌生,他该死。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呢?
不停的问着自己,可她,却根本就没有答案。
摇了摇头,腿上的麻也退去了一些,她缓缓的移步走出了那个小胡同,胡同口,紧贴着墙放着她的那袋童装,竟然还在,欣喜的去拿起,重新又背在肩上,宝贝们,她会等到他们出现的,一定会等到。
抬头再看街上,又哪里还有水君御和那三个男人离开的影子。
一切,恍若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的腿还带着微微的麻,披着他的衣服,那上面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暖暖的陪着她一睡走回丝语。
从后门悄悄的走进去,夜色把什么都变得安静了,那条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直奔楼梯,宁愿爬到八楼也不肯乘电梯被人看到她是披着水君御的衣服回来的。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腿象灌了铅似的,不过,还真是被她幸福的没被人发现的溜进了自己在丝语的房间。
一进了门就在门把手上回手挂了免被打扰的牌子,她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一件件的脱下了衣服,只觉得脏,很脏,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气味都洗去,不然,她只怕这一晚上也甭想睡了。
水,兜头浇下来,长长的发披散在雪白的背上,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因为刚刚爬楼梯爬得急而染上了红晕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变化,其实,比起那一次的水君御,那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却诡异的恨不起来水君御了。
到底为什么他说爸爸该死呢?
冲着水,她使劲的搓着脸,那是被那男人亲过的地方,用力的恨不得要褪了一层皮才好。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身子软的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才披了浴巾到了卧室,一动也不想动,懒懒的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湿湿的,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汽薰的久了,这一晚,就是她被男人欺负的这一晚,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没有恶梦。
一觉睡到天亮,一室的幽静,她挂的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得真好,不想起来,就懒懒的把头埋在枕头上,丝语的被子很好,是纯蚕丝的,是她专门让人去厂家订购的,每一条都经过自己的人的检验才提货的,所以,盖着很舒服。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斜洒入内,却不刺眼,只带给她薰陶陶的感觉,若不是看到墙角的那个给孩子们买的衣服的大袋子,她还是不相信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那一切。
起床了。
伸了个懒腰,披着晨褛,光着脚丫走到大袋子前,再拎到衣柜前,然后,一件件的拿出来再抖得没了皱褶,这才挂进衣柜里,她想以后酒店的这个房间就是她的另一个家吧。
可,她才挂了一半门就被敲响了,皱了皱眉,不是挂着请勿打扰吗?
不理,她继续挂着孩子们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爱不释手,太喜欢了。
可,那敲门声却一声比一声急切,而且,也越来越大声。
莫晓竹只好放下了孩子们的衣服走到门前开了门,“谁呀,真吵。”
“总……总裁,是我,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居然是小蒋,也是许跑着过来的,所以,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怀里抱着一叠文件,显然是要拿过来给她签的,她才想到她几天都没回莫松了,公司的急件一定堆成山了。
“什么好消息?”一听是好消息,她不气反笑了。
“华翔关门了,关门了呀。”小蒋兴奋的说着,满脸都是喜悦,她可是知道莫晓竹买下丝语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华翔,没想到才开业第三天,水君御就投降了,可喜可贺呀。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议了。
“华翔关门了,你去窗前看看就知道了。”
几乎没有犹豫,莫晓竹倏的转身,几步就到了窗前,伸手一扯,“刷”的整块窗帘都被她拉了开来,室外,阳光真好,看起来很美好的一天,对面的华翔却静悄悄的,大门也是紧关着的,就连那两个帅气的门童也不见了,停车场上更是没有一辆车。
似乎,象是真的关门了。
可,她却怎么都不相信,“小蒋,关门。”她一边喊一边重又冲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随手摸了一件衣服就开始穿上了,然后,一边走一边系扣子拉拉链,“我去看看。”
“总裁,是真的啦,我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里看到了,就连他们大门口的那个牌子都撤掉了。”
好象是,刚刚她望出去的时候对面那幢原本豪华的大厦门顶端的华翔酒店四个字好象也不见了。
只是一夜之间。
为什么这么诡异?
她还是不信。
快步的走出房间,进了电梯直奔一楼,大堂里,服务台前七八个顾客在那排队办手续要入住呢,丝语的生意现在是出奇的好。
“哎,华翔关门了,一大早的服务生就敲开我的房门赶我出来,还五星级酒店呢,根本不配,活该关门大吉。”一个客人气咻咻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明显昨晚没睡饱的样子,显然是很不爽被人吵醒了。
莫晓竹迈出了大堂,第二次的在离开丝语后笔直的朝着对面的华翔走去。
近了。
只给人人去楼空的感觉。
站在那幢T市标致性的大厦前,她的心底突的涌起一种苍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