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向,大小姐如今正前往松鹤苑。”
坐在上位的秦峰听罢,嘴角越翘越高,微微下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阴狠和杀意,他挥退了小厮,微微阖上眼靠着扶手椅,抬手抚上眼睑,在心中呢喃:
“婉儿,爹爹很快就会为你报仇,让那个贱人尝尝何谓生不如死,将你曾经所受的伤害,百倍千倍的还之!你若在天有灵,便好好看着,看着爹爹狠狠的折磨那个贱人,这样你也就能瞑目了吧?”
莲华居。
莲夫人几乎和秦峰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
她听完亲信侍女的禀报,顿时一阵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却,笑着笑着却开始痛哭失声,一声声哽咽着。
“婉儿……我的婉儿……你可听到了?那个贱人遭报应了,连老天都要收拾她……”
正院大门外,值守的两个侍卫见到秦酽到来,淡淡瞟了她一眼道。
“家主和主母正在松鹤堂等着大小姐。”
虽然脸上并无明显的轻蔑表情,但不再如以前那般恭敬行礼。
秦酽觉得这很正常,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易变,但也最是现实,追逐的永远是拥有实力者。
她一进松鹤堂,便看到秦峰和莲夫人赫然在座,看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阴森寒意。
秦酽面色从容的走到厅中,屈膝向上座的夫妻行礼。
“见过父亲、母亲。”
自从她一进门,秦湛和楚蓉的的眼睛便一直绞在她身上,带着不可置信,可事实又令他们不得不信。
“你能不能跟为父解释清楚,你为何会成了这般模样?”秦湛杵着眉开口。
秦酽直视秦湛,淡淡道。
“请父亲谅解,女儿并不清楚原因,所以无从解释。”
话音未落,楚蓉有些尖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郁少主可知道?”
这样的质问,显然在秦酽的预料之中,她淡淡挑眉,微微一笑道。
“目前还不知,不过我想他很快会知道。”
楚蓉眉头蹙的死紧,厉声呵斥秦酽。
“你个死丫头,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自己如今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郁少主还能看得上你?”
瞧瞧,这才是关键所在。
秦峰轻咳一声,笑得如沐春风的看向楚蓉,劝道。
“嫂子何必动气呢,事已至此,该想想如何对郁少主交代才是。”
秦湛点头,附和道:“三弟言之有理。”
楚蓉蹙眉睨着秦酽,接话道:“这丫头早就是郁少主的人了,就算如今修为尽废,他还能不认账?”
“呵……”
只听莲夫人轻笑一声,以手绢掩唇,斜睨着堂中轻笑嫣然,身姿笔直的秦酽,看向秦湛和楚蓉。
“家主、主母,不是妾身说话难听,就算**于郁少主,可是无名无份的,即使婚约亦只是口头定下,连小定也未过……郁家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废物进门?”
秦湛和楚蓉顿时一脸铁青。
秦峰却一反常态的为秦酽说起话来。
“二哥,这事又怎能怪侄女呢?毕竟谁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沼,心里定是难过至极的,侄女此时依然能镇定自若,没有崩溃,已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秦酽微微眯眼,她虽然不知道秦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定然是不安好心的,他恨不得她死,怎么可能为她说好话?
现在最好的方式便是静观其变,看他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秦峰在秦湛和楚蓉的印象中一向是笑脸迎人,为人温和,所以听到他为秦酽说话,倒是不疑有他,觉得是他性情温和所致。
莲夫人瞧瞧看了秦峰一眼,知晓他这样做定然有自己的用意,便又开口添了一把柴,语气颇为可惜的道。
“也是大小姐的身子不争气,想那郁少主对你宠爱有加,这满府上下谁人不知?
前段时间更是几乎夜夜宿于清酽居,怎么大小姐就没能怀上郁家的子嗣?
若是怀上了,母凭子贵,即使废了修为,起码也能进了郁家的门,哪怕不能为正妻,做个夫人总是可以的不是?”
秦酽懒得听这条疯狗乱吠,索性眼观鼻鼻观心,左耳进右耳出,如老僧入定一般。
这时,却听秦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二哥、嫂子,听莲夫人这般一说,小弟倒是有个法子,能解了这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