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时间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就像那囚虎关一样。他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他的背后也是一马平川的地方。这进入西北腹地不仅仅是囚虎关一条路,还有一条艰难的小道。这一条小道经常是士兵们在操练之余为了扑猎食物填补自己空空的腹部的捷径。
这一条捷径不宽,仅有一丈余仅容许一道马车通过,而且道路崎岖马儿很难踏足。不过到了如今却是一个好地方了,厚厚的积雪形成了一条天然的绒被,马儿踩上去也不会硌脚唯一担心的就是打滑的问题。一个背叛池君墨的士兵趁着夜色悄眯眯地跑到了胡族的阵营之中。
胡族可汗听到这一条消息大喜不过他没有感谢那个告密者,他拿起了他的马头大刀直接将那人的脑子看了下来,那告密者的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眼中还残留着惊恐。胡族可汗朝那头颅啐了一口唾沫:“一条背叛了羊群的羊是不容许生存的。”
胡族可汗说完这句话就按着那人嘴中的路趁夜一路走向了囚虎关背后的城镇——修平。胡族的骑兵悍勇,秀城的城墙又是临时搭建的并不像囚虎关那样天险为盾,不到短短三个时辰,原本漆黑的黎明已经被耀眼的火光给照亮了。如今摆在胡族可汗面前的并不是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而是一个一马平川的战场,一个都属于胡族的天下。此时的囚虎关就像是被剥去了外壳的贝壳,它颤巍巍地朝粗野的可汗露出了柔嫩的内在。
可汗的眼中泛着狼一样的寒光,他举起了还滴着鲜血的大刀用胡语大喊了一句:“上,破了囚虎关。”
囚虎关破了,李进没有想到敌人会从背后杀出。腹背受敌,兵家大忌。当那冲天的大火在他的眼中跳跃的时候,李进就知道大势已去了。李进举起了手中的剑看着那火光悲愤地吼了一句:“天不佑我北梁啊!”他提起剑,那寒光在他的脖子上划过,那鲜红的血柱在火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
李进死了,囚虎关破了,西北只有烈风堡一处可守,可是这一出的守将本事根本没有,在胡族扣关烈风堡的时候那人痛痛快快地投降了。
这一次的战役是血腥的,有无数的妇孺在哭嚎,大雪再一次被鲜血染红了,当池君兮再一次踏足西北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片焦土。池君兮瞪大了眼睛,他将胡族推向死亡的道路,可是西北却已经沦陷了,这是一报还一报么?
“师父?”池君兮的声音有一些哑了,“怎么办啊,北梁?”
“就这局面就是箫卿颜有天大的也收拾不了了。”祁无双看到这场景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囚虎关破了!”箫卿颜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的眼中迸射出了寒光,“怎么会破?”
“禀皇后,李进死守囚虎关却不想胡族阴险训了另一条小路攻破了修平,李进将军腹背受敌。”赵公公慌忙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说了出来。
“李进驻扎西北三十余年,西北路况他比谁都清楚,一条能够攻破修平的小路竟然都没有严守,当真是一个蠢货。”箫卿颜听到这话她的声音高昂地响了起来。池君煜的脸色也很是不好,他一方面希望胡族与池君墨缠斗在一起好坐收渔翁之利,一方面他又希望胡族只能在西北逡巡不能攻入北梁腹地,如今这局势真是不好收场了。
池君煜的顾虑箫卿颜自然也清楚,她也曾经嘲笑过池君煜那可怜的想法,不过如今这局势并不是箫卿颜愿意看到的。囚虎关破了,那唯一能守的只有烈风堡,龙孟那家伙是什么德行她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就是草包一个。一个草包能做什么,脸一把刀都挡不了,这家伙如果敢殉国箫卿颜都要佩服那男人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