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哽咽着,摇着头,“不,不怪你……”
“别哭。”听出她强忍泪水的声音,容珏有些心疼,抬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扔到一旁,将人揽进怀中。
姜琳琅忍着泪意,靠着他的怀抱,涩涩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姜婴还活着的?”
她肯问,容珏倒还放下心来,他如实地道,“在你之后。起初狩猎那次,我便知道姜家旧部不死心会找上你,然后果然——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主公是你弟弟。直到后来,顾盛昌派来打探消息,偷听到我们谈话的探子被杀,暗卫根据现场的线索回来禀告——才发现那神秘的领头人并非是青年或老者,而是个少年。
姜家旧部并非全然善类,我无意与他们为敌,但他们想要带走你……我才暗中派人看着……至于姜婴,你买的糖葫芦,还有那天下雨你抱着我失魂落魄地哭,我才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唯有至亲至爱,才会这般牵引着她的情绪,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幸福兴奋,他听着手底下人汇报时,心里竟是那般的不安和恐惧。
是的,他也恐惧。
此前,姜琳琅说不会离开他,他再怎么多疑也有信心,对自己也对她。
可若是姜婴与他之间,她会怎么选?他不敢想,因为从她对失而复得的胞弟的珍惜和小心就可以看出,姜婴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姜琳琅抓着容珏的衣襟,闭上眼,只觉说开后,身心都是如此的轻松,带着秘密的人,就像是负重前行的行人,越走越累。
“容珏……”她手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轻声唤着。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姜婴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前她只觉得身兼那些狗屁使命,还有不得不履行的义务,虽然累但并不需要怎么抉择。然而姜婴,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的责任和义务,一想到那孩子孺慕清澈的眼神,她心里就揪得疼。
没办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不用说了。”容珏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若是以往,有人让她这么烦恼和痛苦,甚至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二话不说会选择杀了省事。
但随着沦陷随着越来越了解,他太清楚,姜婴之于姜琳琅的意义了。失而复得的亲人,年少流浪在外的弟弟。她又是这么心软重情义之人。
虽说,他私心里巴不得姜婴死,但看到她因为弟弟尚存活人世的那种欣喜幸福,叫他不忍心。不忍心看她再失去一次。
“等你要做的事做了,我们再谈姜婴这个问题。”容珏轻轻拍抚着姜琳琅,温声安慰着,但是眸子里却是愈发黯然无光。
一点一点冷寂下去。
姜琳琅身子微微僵了下,却无比感谢容珏这句话,是啊,先解决了当下必须做的事。
她抱着对方,两人都明智地没有提起三木,以及那个神秘古怪的院子的问题。
或者说,他们都心知肚明,那又是一个无法一时接受和承受的秘密。
看了眼屋内倒映在窗前相依相偎的剪影,三木一颗心微微放下来,仰头喝着酒,面上没有一丝调笑,眼里带着几分沧桑无奈。
半晌叹息着,但愿,到那时,你们也能这般,彼此相信和相偎。
给读者的话:
卡文==
不敢相信我昨晚一夜没睡…早晨五点才睡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