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本名叶经纬,年轻的时候在洪门四大家族中也是极厉害精明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四大家族中,掌控最重要的军火,实权的线路。只不过到了后来,小女儿出事让他心灰意冷。叶经纬对儿子和女儿是极为宠爱的。小女儿执意要嫁一个家奴,令他雷霆大怒。
道左沧叶的父亲才能平平,那时候叶经纬撒手不管家族事务,但是家族里一切走上了正轨,倒也相安无事。直到道左沧叶开始展现锋芒,又将家族的事业推到了一个高峰。若无沈门的沈默然,如今洪门叶大家应该是国内地下的霸主了,可惜,如今道左沧叶也只能叹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叶经纬睡在庭院后竹椅上,庭院里有两棵移植过来的香樟树,十分的茂密,并且散发着阵阵香味儿。午后有阳光,有和煦的风吹拂。叶经纬躺在竹椅上,睡态安祥!
道左沧叶走近,站得毕恭毕敬,出言轻喊:“爷爷!”
一连喊了三声,叶经纬才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道左沧叶,目光里有了一丝暖意。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爷爷,我有事需要向您禀报!”
“你现在是我们叶家的主事人,想做就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不需要向我禀报。爷爷也相信你能处理好任何事情。”
“是关于姨娘的事情!”道左沧叶深沉的道。
叶经纬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坐了起来,眼带寒光,道:“不要跟我提这个忤逆女,我不想听到与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姨娘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道左沧叶悲伤的道。
叶经纬的脸色僵住,惊愕,随后一动不动。好久好久以后,他眼眶中流出两行烛泪。那么多的恨意是需要多大的爱才能堆积而成。这一刻却听到女儿早已经死了,他陡然发觉所有的恨都是那么的空虚,那么的荒唐。
这一刻叶经纬的思绪如海潮,想到了很多很多,全是小女儿怜月。那时候怜月清清冷冷的,跟谁都不爱搭理。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在自己背后轻轻捏捏背捶捶肩,自己就会欢喜无比。她不开心从来都不会说出来,只会气闷的撇撇嘴也不计较。
记忆中,从怜月小时候上学,到她渐渐出落得美丽非凡,她不喜欢出去玩,不喜欢参加聚会。总是会在自己写毛笔字时,给自己泡上一杯浓茶,然后磨墨。
记忆终于回到了那一夜决绝的画面。
那夜大雨如注,乖巧的怜月悄悄收拾了行李,和叶南宫那个家奴逃走。愤怒的自己带动叶家的诡队人员前后堵截,最后终于将他们堵在了那条上高速的公路上。雨很大,车灯将雨线照射得缤纷狂乱。
叶南宫跪在雨地里恳求自己给他们一条路走。而乖巧的怜月,她仇恨的看着自己这个父亲。她不再清冷,
不再娴静。那已经是深秋,天气有些寒了,她穿得单薄,手下给她撑起雨伞,但她的身上也已经全部淋湿。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在那狂风暴雨中,她对自己只有仇恨,没有一丝别的感情。
这种眼神让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了,我是她的父亲,最爱她的父亲啊!可是她为了她可笑的爱情,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要了。
还记得她决绝的说:“今天你能抓我回去,你最好能抓我一辈子,关我一辈子。我逃不出去我可以死。”
“啪!”怒极的自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嘴角溢出血丝,却仍然用那种藐视的眼神。
“好!好!好!”怒到了极点的自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吼道:“今晚你若跟他走了,我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再休想踏进我叶家一步,你不再是叶家的子孙。”
她盈盈一拜:“谢谢!”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拉着叶南宫,上车离开。就是那样的无情,决绝,没有一丝的留恋。那个转身只要一旦想起,就会痛彻心扉。就会让自己对任何东西都心灰意冷。
叶经纬思绪回转,在那之前,怜月三番四次的哀求着不要嫁给美国卡贝儿家族,但是自己执意。那段时间,她似乎看自己的目光从温暖到冷,及至寒心,她对自己的恨想必就是从那时候起的吧。
为了与卡贝尔家族搭上线,为了所谓的家族,为了这些虚名,那时候竟然糊涂得想要用怜月去联姻。
仔细想想,叶南宫何尝不是由自己养大。那时候叶南宫风度,气度都是绝佳。处事能力比自己的亲儿子都要强,怜月喜欢他又有什么稀奇呢?
若是当时成全他与怜月,不是因为他家奴身份,那么现在,自己一定是儿孙满堂。怜月也一定还能像那时一样的清冷,优雅,娴静。
种种思绪涌上来,一切都是怜月的好。深入骨髓的悔恨涌动,如今,如今再如何去悔也不成了,怜月竟然都已经死了十八年。叶经纬伏在椅靠上,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嘤嘤哭泣起来。
好半晌后,叶经纬想起什么,厉声道:“叶南宫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怜月是怎么死的?”
“姨娘是生孩子时,难产死的。保住了孩子,没保住姨娘。”
“一个孩子要什么,为什么不保大人,叶南宫这个畜牲……”
“爷爷,我听叶南宫说了,当时姨娘因为怀孕淋雨,身体本就已经很不好了。不宜有孕,但是打掉孩子更危险,叶南宫也没有办法。还有,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姨娘的孩子叶倾城现在正在被沈门追杀,危在旦夕。”
“怎么回事?”叶经纬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