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被自己的假设给吓了一跳。
但如果三寸丁没有杀其他的副村长,这个假设就并非没有成立的可能。
至少王有才敢肯定,顾念成的死,并不是三寸丁所为。
这对王有才这个曾经当过副村长的人而言,实在不知道是好是坏,连环凶案的线索再次断了,但好在以后他不用再去琢磨这个恼人的三寸丁,真相总算被揭开了。
王有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质问道:“那你告诉我,邓叔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水笙的命根子挂到邓叔家门上?”
三寸丁猖狂的笑了:“没仇咋了,要是没他在水笙背后撑腰,水笙能那么嚣张?”
邓照方闻言也仰天长叹,他一生为人正直,从没做过亏心事,可没想到无意中成了水笙的帮凶,此刻想来,三寸丁说得没错,要不是当初他与水笙过从甚密,或许水笙也不至于放浪成那个样子,说是他间接害了水笙,也不为过。
看着邓照方像是老了许多的样子,王有才只觉一阵疲惫感袭来,不想再推敲其他疑点了。
让人将那块女式手表拿给贺芳盈看过,确定是老许婆子的之后,他一个电话将张庚调来,把三寸丁和潘有玉两口子送上了警车。
张庚从老许婆子的衣服兜里找到的那个变了形的银镯子,正是潘有玉的。
潘有玉跟老许婆子撕扯的时候,被老许婆子撸下去的,这也证实了三寸丁的一部分口供。
三寸丁见潘有玉仍旧要被押走,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獒犬一样冲王有才咆哮:“你答应过我照顾她,你敢撒谎,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虽然三寸丁这个态度,引得众人侧目,但王有才却制止了动手就要打人的张庚,走上前,低声对三寸丁说道:“放心,老子一定说到做到。让她去只是例行公事,如果最后确定她只是犯了包庇你的罪,我不会让她蹲大牢,你,安心上路吧。”
三寸丁愕然片刻,才闭上了眼,被押上了警车。
王有才自然没忘了叮嘱张庚,只要确定人是三寸丁杀的,其他小问题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吧。
如果能给三寸丁活动个无期,那就别让他挨枪子儿,毕竟他杀的只是该杀的人。
张庚一再保证把事情办妥后,警车开出了望溪村,村民们也都唏嘘不已,陆续散去。
王有才让周福海自行带人收拾院子,他则把邓照方送回了家,从邓家出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冬日的夕阳把他身上都涂得一片血红,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他缓步走在村里的土道上,分明还没有入夜,可傍晚的风灌进衣领,却也是凉意袭人。
半年多以来,他从来就没觉得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即便是面对姜静华这样的对头时,他心里也始终充满了拼劲儿,再强的对手,再大的压力他都挺过去了,但亲近之人的谎言和背叛,却让他心里一片茫然。
尽管他一再告诉自己,这些人,毕竟只是个例,他身边还有徐巧凤、邓连香,还有阎行云和楚春光这样真心真意对他的人,他不应该为个例而颓然,可一时仍旧无法振作。
但他明白一点,必须立刻把这些个例从身边排除掉。
现在魏小天已经被发配去了何静那里,潘有玉也已经进了派出所,只剩最后一个林冰倩!
但她只是可疑罢了,而且疑点也只有昨晚在农家乐外现身这一条。
昨晚忘了跟徐娇提,今天一定要叮嘱她,加倍留心此人。
他深吸了口凉气,让凉气在肺子里打了个转,感觉清醒了一些,然后快步回了自家小楼。
小楼中暖意融融,一进屋,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气,就让他肚子咕噜噜的开始打鸣。
饭菜早已摆上了桌,却都用盘子扣着,徐巧凤和徐娇这两个大美人,正捧着笔记本玩着什么,见他回来,本来没搭理他,可听到他肚子的长鸣,却不约而同的娇笑起来。
徐巧凤笑声娇柔动听,让人心生亲近感。
而徐娇笑起来却清脆而大声,像是往暖瓶里灌水时发出的响动一样。
两女一个娇美,一个清纯,那截然不同,却都那么让人心醉的笑脸,令王有才本来低落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微笑道:“这是在等我开饭?”
“你还知道呀,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徐娇揉着小肚子,表情幽怨而夸张。
“又胡扯,刚才你在厨房偷吃了多少?要不要我揭发你?”
徐巧凤一边揭开扣着的盘子一边数落徐娇,徐娇幽怨不改,只是幽怨对象换成了徐巧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