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了？”戎建华笑吟吟地问。

“啊，戎老师，原来是你。”许久，婉君才欣喜地叫着，走了过来。

“你这是去哪儿？”见婉君拿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样子，戎建华禁不住问。

“回军校。”婉君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你也当了兵？”

婉君点点头，说“你走后的第二年高考，我就被军校录取了。”

“太好了，殊途同归，我们都成了军人。”戎建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婉君，黎敏呢？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知道。”

“他现在干吗？我和他自从在新兵团时通过信，以后就断了联系，不知他去了哪里。”

婉君难言地沉默了一会，说：“当兵时分在舟山，以后他考上了军校。”

“他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军校了？”在为黎敏感到高兴的同时，戎建华的心里也不免一阵失落，他想到了自己。

“是的，戎老师，你在部队报考了军校没有？”

“没有，这几年我算是虚度光阴了，几乎一事无成，军校没考，党也没入。”

参军最初，他满怀豪情，准备在部队大干一场，弄个一官半职当当。后来不是因为于向阳闯入了他的感情生活，和他热火朝天地沉入爱河，他一定会静下心来，复习迎考军校。因为他知道，要想长期留在部队，为军队服务，必须提干。而提干的路径，唯有考上军校。如果是这样，也许这会儿，他也像黎敏和婉君一样，都已心想事成。进入军官学校。可是，在前途与爱情面前，他选择了后者。

“你不会是客气，跟我开玩笑吧？”婉君不敢相信地说，“戎老师那么出色的一个人，部队可不会埋没明珠。”

“这怨不得部队，主要还是我自己不争气。”想到自己的玩世不恭和放荡不羁，尤其想到和于向阳的那段情，戎建华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一个男战士和一个女干部相爱，而且那个女的还是司令员的女儿，简直是天方夜谭，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换了谁都会这么想，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但当时，他虽曾有过这些念头，但在于向阳大胆热烈的进攻下，他并没坚持多久，便土崩瓦解，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