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小姐手放在无言心口,因此离无言甚近,她方才察觉不对,便已被无言疾探而出的右手封了穴位,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无言假装中毒装得实在是太过真实,因此在场众人早都信以为真,赵家小姐和楚领队心中毫皆无戒心,但楚领队离无言的距离要远上一些,突然间见到无言挺身而起,双指点向自己穴位,亦是一惊,欲待反击却已不及,更莫说相救旁侧的赵家小姐了,无奈之下只得自保,双掌往后身一按,身子往后几个腾空倒翻,落到了不远处。
无言右手封住了赵家小姐穴道,左手刚碰到楚领队衣身,便落了个空被楚领队避了开去,心中暗自叹了一声:“可惜,只差了这么分毫。”情知自己点了赵家小姐的穴道,楚领队避了开去,为救赵家小姐必定疾攻而来。
当下身子一挺,便从石板上挺身立起,右手往赵家小姐脖颈后一探,再往她身前一绕之下手掌便绕到了她的前颈,大拇指跟食指登时扣住了咽喉,同时一个转身之下便绕到赵家小姐身后。
赵家小姐自不甘心为他所挟,在无言右手绕到她脖颈前时,她便运劲伸出右掌要去扫开无言的手掌,可这一运劲之下只觉丹田一紧,内劲竟是丝毫调动不起来,更觉浑身乏力,这一只去扫无言的手绵软无力,却又如何扫得开,登时被无言手掌一震而开,心中又急又气,心道:“糟糕,他刚才连点了我两下,两下所点却皆是我丹田要穴,第一下点的却是我的‘命门’穴,此穴被点,我内劲便运不上来;第二下所点的却是我的‘气海’一穴,‘气海’一穴被封,登时气滞血淤,浑身乏力,身体失灵。如此一来,我又如何斗得过他,虽说这混账家伙内劲差得紧,我暗暗缓缓运劲去冲开‘气海’‘命门’两个穴道必能解开,可也决非一时三刻便能解得开的。”
无言方才制住赵家小姐,那边楚领队已是挺剑而来。无言笑道:“哈哈!楚领队可千万别动,你家小姐的小命在我手中。”
楚领队已离无言不过二丈之距,一见此形此景,手中长剑微微一凛之下便即顿住,怒道:“你敢伤我家小姐一根头发,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边青儿见自家小姐被挟,亦是怒不可当,骂道:“混账家伙,你好大胆子,敢劫挟我家小姐,嫌狗命太长了么。”
赵家小姐又气又恼,骂道:“你这混账家伙卑鄙无耻,什么中毒,却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无言一声长笑,道:“自然是装出来的,番椒混瑞露酒便生剧毒这样的鬼话自是我编出来的了,亏你们个个信以为真,倒是真好骗。”其实倒不是众人好骗,只是无言装得实在是太像,这才叫人毫不生疑。
青儿却是冷笑,忽地问道:“你可是准剑派的人?”
无言笑道:“青儿姑娘问的什么话,我身为准剑派的弟子,当然是准剑派的人了。”
青儿道:“你们准剑派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派,都说准剑派的人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些偷偷摸摸暗算人的勾当,你这般做为,不是在丢你们准剑派的脸么。”
无言道:“错!错!我们准剑派其他的人确实是如青儿姑娘所说,可唯独在下是个例外,在下向来不管世俗礼教,行事但求任意而为,无拘无束。非常时刻,必行非常之道,依我所见,此乃灵活而动,寻机而变,这叫奇袭,不叫暗算。”
青儿冷笑道:“暗算就是暗算,何需给自己下流的行径找借口。”
无言道:“其实在下本来不想走此一招,无奈你家小姐步步紧逼,欺人太甚,我便要教她尝尝受人所制,任人摆布的滋味,好教她知道先前我的感受。”
赵家小姐道:“本小姐可不是什么大圣人,就算尝到了这种受人所制的滋味,也决计不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难道还要来教导本小姐了?”忽想:“对了,先前我不敢对他做得太甚,概因爹爹与他师叔有交情的缘故,可反过来呢?却是同一个道理,他虽制住了本小姐,却也决计不敢取本小姐的命,他扣住我的咽喉,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我又何惧。”这么一想,登时镇定了许多。
无言微笑道:“像你这般蛮横的人,又有谁人能教得了你,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楚领队喝道:“你速速放了我家小姐,不得伤她分毫,我任你离开。”
赵家小姐却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不用!楚领队你怕什么,尽管出手,谅他也不敢伤本小姐,否则他决计出不了这练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