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自忖若是此时换做是他而非无玄,他怕也难以应付。
无玄此时则是冷汗直流,自他成名以来,就算未练东方七宿之前,能于三十招之内打败他的,江湖中怕是少有,更莫说他现在已练成了东方七宿,竟被老者二个回合之间便拿下了,虽说他身上受伤而且有轻敌之心,但能如此轻易拿下他,这老者绝对是个厉害的高手。
老者哈哈大笑,笑罢,缓缓说道:“老夫多少年未曾出过手,想不到今日竟有人胆敢向我动手,当真好胆!”
无玄此时要穴被制,老者扣住他喉间的手只要用力一捏,他便得一命乌呼西去,道:“前辈!小子实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者无罪,还望前辈见谅放过在下。”
老者却是冷哼一声,身子一抖,一改之前那副颓废的态势,身子挺直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森然道:“自老夫这条左臂断了之后,老夫便发过誓,谁若胆敢冒犯老夫,老夫定当加倍还之。”
无雀怕老者对无玄下杀手,忙道:“前辈,我三哥冒犯前辈,实是不该,他刚才输了那场比斗,心中沮丧,是以导致神志不清,这才冒犯了前辈,前辈大人大量,还请放了我三哥。”
老者冷冷道:“你莫需找借口,你便是说上一千个、一万个,老夫也不会放过他。”
无雀一惊,心道:“三哥命在旦昔之间,于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便道:“前辈武功如此之高,在下佩服,但前辈可曾想过,你若动我三哥,便是跟我们整个无行帮结上了仇怨。虽说前辈武功甚高,我们敌不过前辈,但俗话说的好,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便不信我们整个无行帮还会斗不过前辈一人!”
老者发出一声冷笑,道:“是吗,就是你们所谓的狗屁四圣一起上,老夫也不放眼里,更莫说你无行帮中那帮虾兵蟹将。老夫本来还不打算杀他,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甚是有趣,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杀不杀得了老夫!”
无雀一听这话,知道老者要下杀手,惊道:“慢!前辈,我们四圣可是为无情……”
她这话还未说出,无玄却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道:“四妹,莫要说出来!”
无雀望着他,眉头深皱,道:“三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你性命要紧。”接着道:“我们四圣是为三清山无情天姑办事的,前辈若杀了我三哥,无情天姑定然不会罢休。”
白旭跟国泰安一听这话,各自望了一眼。这无情天姑的名头他们可是听过,此人常年住于三清山,为人亦正亦邪,行事古怪而且心狠手辣,因此有不少仇家,但她武功偏又奇高,得罪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江湖中人谈及到她,无不变色。
老者一听这话,却是朗声道:“森罗星象我心中,先辈炎星创星宗。脚踩四宿踏星行,手探天际摘星云。蓦然三转布七星,星功六肆可移星。功成星就虽艰辛,谨需切记莫动心。” 说罢深深叹了一口气。
众人均不明老者这话却是何意,白旭于诗词之道,颇有了解,老者朗声所读十分像七律,但这当中格律却完全不对,只是字数相近罢了,而且语句之中,句意十分不通,他不禁思虑起来:“前辈读这到底是何意。”
但见老者望向无玄,续道:“你之前所使的那步法,乃是‘踏星行’当中一路东方七宿。”
无玄一听这话,心下更是骇然。刚才老者打断他的步法,他隐隐觉得老者定然知道这路步法,只是心中却猜疑不定,经老者这么一说,他总算认定,不过这路东方七宿明明只无情天姑会,怎的这老者也知道?莫非他跟无情天姑有关系?这么一想,心下更惊。
老者摇了摇头,道:“这踏星行东方七宿在你脚下走出来,简直就是污辱。这等奇功,竟被你走得不三不四,步法略欠准头也就罢了,步法接济之间也丝毫无连贯,懂这步法的人一看便看出来。刚才我随手就扔了一个酒缸,你竟因此便慌得不成章法,实是丢人。其时你只需将那房宿换做尾宿的步法,便可轻易闪过,竟死板的不知变通,本来你退倒也可,但竟连退也退错,真是丢人现眼之极。”
无玄被老者这话骂得羞愧难当,红着脸道:“是!前辈骂的是,前辈既然识得这路步法,想来跟无情天姑定是有些渊源,还望前辈念在无情天姑的面子上,放过小辈。”
老者道:“给人面子,那要看所给面子的人值不值得我给。无情天姑。哎!想来也有许多年了,竟还是如此不要脸面,也不小了,竟还让人称做姑。”说罢话音一转,问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扔那个酒缸过去吗?”
无玄寻思:“这老者知道这步法,显然那酒缸也是故意扔的。”但这话他自不敢说出口,干脆也不去妄加揣测,道:“小辈愚昧,不知前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