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超出了沈延熙的心理承受范围，他没办法再说下去，转身大步地离开。

“延熙，你要去哪里？”孟竹影惊了一跳，急急地冲上来抓住他。

“警局。”沈延熙回头，看着眼前一老一少两个人，眼中全是失望，“这是谋杀，我要告诉警方。”

“不行！你不能去警局！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孟竹影死死地攥着沈延熙的胳膊不让他走。

“那是一条人命！”沈延熙想想赫连战止那天说的话，陈叔意外坠楼身亡、李妈意外车祸身亡、孙伯食物中毒身亡，还有更多的佣人、管家、守卫接二连三离世，直到赫连家老一辈的佣人都死光……这一刻，沈延熙仿佛被丢入冰窟，全身的血液都是凝固的，他无法直视赫连盛远，因为不敢想象他手中沾了多少鲜血。他亦没办法看孟竹影，因为不知道孟竹影参与了多少桩命案……他整张脸都是僵的，完全没办法动，声音嘶哑得仿佛被火炼过一般，“或许……并不止一条人命？”

赫连盛远和孟竹影被问得心头发颤，同时捏紧了拳头。

“你……”赫连盛远起身走过来，老脸一片苍白，手抖得厉害，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惊恐，“延熙，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止一条人命？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是谁？是不是赫连战止？”

每问一句，赫连盛远的心就揪紧一分，忐忑、不安、恐惧……无数种情绪同时涌了上来。

他担心了，担心儿子知道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更担心儿子的消息是从赫连战止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