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的教育还好理解,毕竟真传弟子将来就是要继承自己师傅的位置的,所以接受自己师傅的衣钵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还要花时间进行公共课程的教育,据苏哲所知,御阵宗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拓展真传弟子的视野,让他们不至于拘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永远的原地踏步。
毕竟,无论是修行还是炼阵,最忌讳的就是闭门造车。想要取得进步,就必须不断的互相交流。包括交易物品、交流心得、甚至是互相搏杀,都是交流的一种方式,同时也是促进修行界进步的最根本原因。
因此,御阵宗便设立了公共课程,而且时间更是占了一个月的三分之一。以此让真传弟子从每个老师的身上,汲取不同的养分,好让他们茁壮成长、甚至开拓创新。
只是,对于继承了陈毅东七百多年记忆的苏哲而言,这就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嫌疑了。毕竟,陈毅东的程度比起齐万里、叶子宇等人,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无论是修为还是炼阵,陈毅东最短的短板,都比御阵宗那几个高层最长的长板都还要长。所以,公共课程对于苏哲而言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然而,虽然明知是浪费时间,但苏哲却丝毫不敢抗拒。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陈毅东的继承人,而是一个初入御阵宗的呆头呆脑的乡下小子。所以,为了让自己的伪装更彻底一些,苏哲不但要牺牲掉自己的睡眠时间,还要穿着那滑稽的长袍,混在一群半大小子之间装傻卖萌。每次回想起来,苏哲就忍不住浑身的冒鸡皮疙瘩。
突然,昏昏沉沉的苏哲,恍惚间梦到自己正坐在一辆颤悠悠的马车上,身体不断的随着马车左晃晃、右晃晃的。而且,他似乎还听到夏菊的声音,好像近在耳旁,又好像远在天边。
终于,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甚至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苏哲豁然一惊,一下子被吓醒了过来。
“少宗,您终于醒了,诲人堂到了。”夏菊摇晃着苏哲,轻飘飘的喊道。
“还好,是在做梦。”苏哲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一脸心有余悸的嘀咕道。
“少宗,您怎么了。”夏菊眨巴着双眼,一脸迷茫的问答。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苏哲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毫无笑意的微笑。
“诲人堂到了嘛,那便下车吧。”苏哲说着,从暖和的软垫上站了起来,一头钻出了车厢。
印入眼帘的,是一座私塾风格的宫殿。宫殿前的正门大大的洞开着,两侧竖着两块石碑,石碑上分别铭刻着两个纹路复杂的阵图。虽然仅仅凭借阵图,苏哲一时间无法判断出是什么阵法,但从阵图的复杂程度来看,应该是二品以上的阵法。
两侧的墙壁上,还铭刻着许多劝人上进的警句和一些小型的阵图。再配上是那灰白色,充满年代感的古朴砖墙。就气氛而言,诲人堂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学堂。
下来角马车之后,苏哲没有迟疑,抬脚便走进了诲人堂。夏菊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苏哲的身后,汪键成则赶着马车,去了诲人堂的侧门,那里有专门停放马车,以及给他们这种侍卫休息的地方。
进入大门,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前院,若是这个前院再小一些,说是天井倒是更加合适。穿过前院,便可见一座充满恬静气质的大殿。大门的八扇门全都洞开着,在门口的两侧还有一群侍女侍立在那里。
“请问,您可是苏少宗?”苏哲刚刚走到大殿门前,便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侍女迎了上来,微微一副神色恭谨的问道。
“正是。”苏哲点了点头应道。
“请苏少宗随我来,女婢留在外面。”侍女说着,眼角瞟了瞟苏哲身后的夏菊。
“夏菊,你在外面等我。”苏哲回头冲着夏菊吩咐了一声,然后便随着侍女进入了大殿。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很是宽阔的大厅,在大厅的中堂上,摆着一张无脚的床榻。在床榻的对面,还有六张高半米左右、造型古朴的书桌摆成两排,每张书桌后面还有一张软垫。
尤其有意思的是,六张书桌的摆放位置,并不是按照每排三张来摆的,而是前面一排两张、后面一排四张。在天澜世界这个上下尊卑分明的世界,不同的位次,往往也意味着不同的身份。
而从课桌的摆放来看,御阵宗的六位真传弟子,显然有两个人的身份,比其他四个人要高一筹,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