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青萝的解药不知是否……”
“自然可以。”
青萝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楚离点点头,掏出解药给她,她倒是一愣。她不客气的把解药收下,等待着楚离离去,可楚离似乎并没有离开之意。他望着桌上的文房四宝,对青萝笑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送你礼物,青萝怎么也该送我一点吧。”
“什么?王爷是在开玩笑吗?”
“自然不是——青萝柔美,字体应该也很是娟秀,我也想要青萝的墨宝来观赏一番。”
“我的字迹难看,怕是不能见人,请王爷谅解。”
“无妨——只要青萝能写就好。”
无论青萝怎么推脱,楚离都打定主意要青萝写,青萝一开始不知道楚离安的什么心,只是很是费解,但到了后来,却惊出一身冷汗来。她知道,无论一个人的音容相貌怎么改变,但有一样是绝对不会变的——那就是字迹。
她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动笔?莫不是想说你不识字?”
“王爷说笑。”
“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要说出来,我会帮你。”
“我……”
楚离说着,挽起袖子,亲自为青萝磨墨,也把毛笔放在了青萝的手中,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楚离的步步紧逼几乎可以让青萝确定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正在查证!
不,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对我起了怀疑?
如果他对我的怀疑是三分的话,见了我的字迹后,对我的怀疑一定会有五分!说不定,他会认出我,知道我费尽心机的接近他都是为了什么!
不,我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玉丝萦确实已经死了!还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真的……不知道……
“还不动手?”
楚离微微皱着眉,青萝深吸一口气,只得走到了桌前。
桌上的烛火红艳艳的,把房间照射的恍若白昼,一只飞蛾在烛火旁打转,终于一头载进去,发出“噼啪”的响声。青萝微微一叹,伸手去把飞蛾的身体扫去,没想到手一滑,滚烫的蜡烛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手上。
“啊!”
“该死!”
蜡油在青萝的手上燃烧了起来,楚离急忙用衣袖扑灭火光,找来冷水让青萝的手臂降温。可是,就算是抢救再及时,她的手还是一片红肿,甚是吓人。
楚离一言不发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把清清凉凉的药膏涂在青萝红肿的手上,动作很轻,青萝也觉得那股钻心的痛淡了许多,心情也渐渐放松了起来。楚离拿出随身的丝绢,帮青萝把手包上,过了许久,终于微微一叹:“你这……又是何苦?”
“王爷在说什么?”青萝故意装傻。
“唉……我确实没资格劝诫你什么……青萝,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王爷今天倒真是好兴致。一会儿要让青萝写字,一会儿又要说故事,是不是喝酒上了头,有些醉意?”
“醉酒……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算是喝再多酒,头脑还是很清醒,想宿醉也是一种奢望。”
“呵呵。”
青萝不知道楚离为什么和她说这些,只知道自己此时不用担心字迹的问题,又自认为方才的一幕就像一场意外,天衣无缝,只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楚离望着她受伤的手,有些关切的问:“疼吗?”
“当然。”青萝不太习惯楚离的关切,冷漠的回答。
“可你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习惯了吧。”青萝微微一笑,扯动嘴角。
“习惯?”楚离微微一楞。
“在王府中就受了不少伤,入宫以来更是不知道多少次险些死去。这些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你到底是女儿家……有哪个女儿家不珍惜自己的容貌?”
“能活着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有,王爷到底想说什么故事?”青萝终于有些不耐烦的问。
“两年前,我的妻子去世了——是我的失误。”楚离平静的开口:“那时,先皇曾经下了一道圣旨,旨意是当朝丞相玉家图谋不轨,株连九族,一个不能放过——包括我的妻子丝萦。”
“这……旨意是先皇下的?为什么?玉家忠心为国,从未有过什么反意啊!”
“功高震主,这就是最大的罪过——我早就劝过玉丞相告老还乡,可是丞相手握重兵不肯放手,到头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丞相不愿意回归山林自然是担心他的儿女不再是名门之后,但是比起活命来,到底哪个更重要?而且,他不愿意交出血玉,这也是先皇极为忌惮之事。”
“血玉?这又和皇室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