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飘想着,只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幼稚无聊,可她却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让最后一次见面完美而令人回味的想法,开始烦躁的挑选衣服和首饰。她知道,自己想抓住的只是一些可供她以后回味的东西,虽然这记忆想起只会让她更加心痛。
明明知道见面一次只会伤心一次,而我到底无法拒绝看到他时,从心中弥漫出的那一丝彻骨的快乐……就算见面之后要用更多的时间来忘却,就算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会心疼的快要窒息,那我还是无法拒绝那一刻的异样的快.感我真是疯子……
贺兰飘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换上了白色的样式普通的轻纱。她把乌油油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在发间插着一根上好的白玉簪,看起来就像这白玉异样温润美丽。
她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眉画眼,用脂粉描绘出唇红齿白的好气色,也掩饰住了眼角的憔悴。她静静望着镜中那个美丽安静的女子,只觉得多年前那个不施脂粉,爱穿粉红色衣衫的小丫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已经死了吧……
而这才是我,齐国的王后,呵呵……
贺兰飘望着镜子,呆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来,踏上了出宫的马车。自从沧月走后,她的身边少了叽叽喳喳又爱闹别扭的小跟班让她有些不太习惯,但她知道沧月毕竟不属于她,应该有着更广阔的天空。
她抬起帘子,望着马车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指甲已经深深的插.入皮肉,鲜血淋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保持冷静,才能让她面对什么事都能镇定自若。
我也不是任你摆布的小孩子了呢,萧墨……
当贺兰飘到达玉茗斋的时候,萧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与贺兰飘烦躁的心情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分外平静,似乎还有点悠然自得。
他似乎喜欢上了煮茶,这次也不让漂亮的翠儿动手,而是自顾自的把玉茗斋的雅室渲染的满是茶香。贺兰飘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茶香,而萧墨对她客气的招呼:“请坐。”
贺兰飘乖乖坐下。
“请喝茶。”
贺兰飘接过萧墨手中的杯子,轻品了一口茶。
“夫人一路辛苦了。”
萧墨对贺兰飘还是向以前一样,客气的称呼“夫人”,而贺兰飘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暗淡了起来。她机械般的喝着手中的茶水,过了很久才想起这是她自己的地盘——那那萧墨凭什么反客为主,搞得这里是他老窝一样?凭什么!
“萧公子是大富大贵之人,玉茗斋只是山野小店,招呼不周,还望公子海涵。”贺兰飘立马不动声色的宣布自己对于玉茗斋的所有权:“不知道公子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夫人放心,夫人今日前来已经算是完成了最后一个条件,玉茗斋转让之事也不作数了。”
萧墨很爽快的答复了贺兰飘心中的疑问,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张契约,让贺兰飘过目后把它放在烛火上,任由它慢慢燃尽。
贺兰飘没想到萧墨居然这样守信,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说:“公子如此大度,真是让人……难道公子这次只是要我陪你喝茶吗?”
“那夫人还想如何?想和我一度?”
“噗!”
贺兰飘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严肃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调戏她的萧墨,只觉得胸闷难耐,而她也被茶水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萧墨平静的为她轻轻捶打后背,眉头微皱,继而舒缓。他微笑着望着贺兰飘,继续用美色来引诱她:“若是夫人愿意,我也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夫人无须如此紧张。”
“紧张个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下.流了!”
“难道夫人以前认识我?”萧墨眼中精光一闪。
“没,我就是顺口一说……反正你想都别想!”
“呵……”
萧墨气定神闲的笑着,而贺兰飘只觉得尴尬无比,已经满面通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五年之后,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让萧墨占尽了一些的先机,而她在萧墨面前还是手足无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有些郁闷的狠狠瞪了萧墨一眼,闷闷的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要回去伺候夫君吗?”萧墨立马问:“我可不记得你是这样贤惠。”
“公子保重,以后我们也不用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