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不要闹了。”花慕容微笑着望着贺兰飘:“我的事会处理,你实在……不需要如此。”
“可我不能眼看着别人这样欺辱王,甚至质疑王的身份!若王不是男子,那错儿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我与别的男子私通来的不成?请王彻查此事,给我与错儿一个交代!”
贺兰飘说着,朝花慕容盈盈跪下,纷杂富丽的裙摆就好像牡丹花一样,在她的身后层层开放。她今天身穿着正红色的皇后的朝服,头戴黄金凤冠,额前垂着一颗光润的夜明珠,比起以往清丽的打扮来,却是有着一种不同的气势与风味。
她的眼睛透过面具,那么温柔的望着花慕容,而花慕容也觉得自己繁杂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轻咳一声,严厉的说:“王后放心,若是有人诋毁王室的清誉,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手软,我也一定会给王后一个交代。”
“多谢王上。”贺兰飘温柔却坚决的说道。
“贱婢!你只是齐国的一个宫女,假扮了王后那么多年居然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王后了?我告诉你,你们这样演戏一点用处都没有,花慕容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贺兰飘猛然起身,转头望着花木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对慕容如此紧逼,莫不是早就怀了不臣之心?好,既然你怀疑我是宫女,那么我就让你这双狗眼看看我到底是不是!”
贺兰飘说着,慢慢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也让所有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虽然他们早就设想过王后的美丽,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就像一株幽兰一般,清丽雍容,高贵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与以往的洒脱不羁不同的是,贺兰飘今日经过了精心的装扮,美丽的不逊色于任何女子。正红色的衣服把她洁白的面容衬得晶莹剔透,而她娇媚的面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如梦如幻。
他们都呆呆的望着贺兰飘,一时之间忘记了言语,而花木云惊愕过后急忙吼道:“你摘了面具能说明什么问题?就算你长的再美,你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
“既然王爷执意认为我是宫女出身,找宫中的老嬷嬷们来认一认就是了——在宫中服侍各位主子在三十年之上的嬷嬷们也有五、六人,虽然有些老眼昏花了,但她们也是看着宫中许多宫女长大之人,万没有人不出来之理。若王爷不信,找嬷嬷们来辨认即可。”
“你……你既然这样说,肯定早有打算!那些嬷嬷一定被你收买,供词算不得数!”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江都李老爷的话算数不算数呢?”
“什么?”
“来人,请李老爷。”
贺兰飘一扬手,就有几个太监恭敬的走出大殿宣传,而沧月也扶着一个矍铄的老者来到了众人面前。李希白眯起眼睛望着各色官员,目光在花慕容脸上停留,然后终于对贺兰飘笑道:“小飘,还算你有良心能想起爷爷来!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有人以为小飘的夫君是女子,而小飘也是出身卑微的宫女罢了。”贺兰飘淡淡说道,
“大胆!小飘是我江都李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是卑贱的宫女?若让我再听到有人这样说,定不轻饶!”
李希白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而他目光所到之处让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
江都位于齐国与大周的交界处,是两国通商唯一的渠道,而江都李家虽然隶属大周,在齐国的地位却也不低。许多官员都曾受过李老爷的恩惠,眼见自己为敌的竟然是李老爷的孙女,不由得都暗暗后悔了起来。
贺兰飘见状,亲热的挽住李希白的臂膀,眼神犀利的望着花木云:“爷爷,小飘只是不想暴露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怀疑,甚至牵连相公,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走,我们现在就回江都,切断与齐国一切交易,就做他们心中的卖国贼就是!”
“王后,万万不可……”
江都地处齐、周二国的交界处,虽然隶属周国,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江都李家在近百年的时间中屹立不倒,除去丰厚的经济实力外,也因为它总是在争战中出于中立,从不轻易与人合作,总是明哲保身。
可是,李家到底掌握着整个世界近四分之一的财富。若是与江都李家敌对的话,国库的收入会大大减少,军资也会减少,在某一方便很是影响一国的国力——更何况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
所以,他们可以得罪王后,却万万不敢得罪江都李家!可这丫头到底为什么会是李家的孙女?
“爷爷,我们走,我们切断和齐国的一切交易!快走!”
贺兰飘不管众人的劝阻,任性妄为的拉着李希白的衣服作势要离开,而众人也只得急忙劝阻。贺兰飘脸上气哼哼的,心中暗暗发笑,表情也极尽夸张愤怒之能事。
老狐狸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配合着做出义愤填膺状,而花慕容也终于忍笑说:“王后,休要胡闹!你既然是齐国的王后,自然要一心向着齐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不负责任的话,背弃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