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袅袅将方才那一幕看到眼里,竟是慢慢对骨姬生出好感来,在龙门渡初见她时便被女子身上妖娆风致吸引,但不知她品行如何,骨姬给祁袅袅的感觉便是同蒙了面纱的明珠一般,虽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却令人琢磨不透,现在见骨姬观察细致,不同于一般人都是觉得小青可怜,而是认为小青卖身葬父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寻得一个好出路,心中不禁对骨姬产生几分赞叹。
“骨姬姑娘观察如此细致,袅袅佩服,那日龙门渡,多谢姑娘给我们解围!”
祁袅袅扬起笑脸,谢过骨姬解困之恩,
“不过是些小事儿罢了,不过你们几个初来乍到,怎的偏要上龙门渡这个小酒馆来喝茶?”
骨姬将伞稍微往后面抬了一些,露出一双美目,浅笑着看着袅袅,道。
“唉,还不是带我们到这里的船夫说的,我不了解这儿,就蠢兮兮的过来,”
祁袅袅摆摆手,又道,
“那时候便应该注意到了,船夫笑得那么奇怪,哪里可能会是什么寻常地方。”
“龙门渡的确不寻常,自来便是没有女子来过,你和另一位姑娘算是头一个,有这么一次经历倒也不虚此行了!”
骨姬话带诙谐,使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现在日头还大着,不知几位是否还有要紧事儿,若是没有,不如再去龙门渡喝上一杯茶,我给你们单独找个小间来,龙门渡除了酒水,还有一道白斩鸡做得极好,夏日里吃甚是爽口。”
骨姬微微侧过头,询问袅袅的意见,后者回望其他三人,问大家的意思,
殷离和乌羽俱是点点头,卫衡也道一声,
“那便走吧,都已经干忙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消息,便先放一放吧!”
说完便走到祁袅袅身侧,骨姬闻言,便将汉阳伞又向下压了一点,转个身带着四人离开。
不出一会儿便到了龙门渡,只是骨姬和袅袅他们刚踏进酒馆内,便听到了男子的怒骂声,还尽是一些污秽粗鄙的言语。
“你这个烂货,摸一下你又怎么了,又不是什么清白姑娘,装什么贞洁,啊?”
话音刚落,便是啪的一声,男子的巴掌就落在了女子身上。
现下龙门渡的客人稀少,也便只有三两个,那男子的丑恶行迹自然也是听到看到,可是见他满脸横肉,身子便似座大山一样的站在那儿,便足够害怕了,哪里还有胆子上去救那姑娘呢。
“大人,妾只是酒馆买酒的小娘子,不是花楼的妓子,你怎么能对妾动手动脚。”
说话女子,不过二八年华,着一身绿白相间的襦裙,再是一条透金色的纱帛,皮肤又是雪白细腻,可现在却单手捂着红肿的左脸,咬着嘴唇,好不叫眼中打转泪水落下来,整个人便更像是一株水葱,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哼!小骚蹄子,大爷我来这而喝酒你就要伺候好老子!”
那男子说话时,还伸手抓住正委屈得发抖的女子头发,直直的揪过来,女子吃疼叫出声来。
听到女子的哀嚎,男子的脸上竟然还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大人您此举是不是太过分了!”
正当男子一双咸猪手要往女子身上摸去时,一声厉喝风似的刺进他耳里,而后他便被一股力道冲开去,屁股贴地摔了一跤。
等他一边抽气一边咒骂着起来,便看到个女子立在他面前,好似一朵娇艳牡丹盛开在男子瞳孔,叫他心跳加速,本就因醉酒而酡红的脸庞再红上几分。
“龙门渡的酒娘便只是酒娘,若是大人你喜好那妓子,县里不缺花楼青楼!”
骨姬现在没了笑脸,只冷冷盯着散乱的桌椅瞧,连眼色也不给倒地的男子一个。
女子此时手握那柄汉阳伞,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酒娘道,
“你先去后头收拾一番。”
那小酒娘点点头就赶忙离开,骨姬见她走到后头去了,才转过头,挑眉看仍在地上痴痴看着自己的男子一眼。
“大人,您是自己走,还是让骨姬叫人出去。”
女子声音夹带冰寒,刺得人骨头生疼,男子听骨姬如此说话,总算是回过神来,舌头打了节一样的说道,
“我……我,我初到此地,不明白规矩,”
打算维持一下他自己在骨姬眼中的形象,可是又突然想到自己是客,来这儿喝酒花钱,骨姬又有何种资格对自己呼来喝去,便从地上爬起来,虎着一张脸,道,
“哼,大爷我来这儿喝酒,花了钱,你们不好好伺候着,还这种态度……”
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秽语,还带着他异地的方言土话,骨姬不见有任何神态,只轻抬自己空着的右手,对着自己鲜红的蔻丹仔细瞧起来,指尖圆润,光泽莹莹,
良久,女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红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