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点点头，身体一晃，出了厢房。

陈羽赶紧几步跑到床头。

眼前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不见丝毫伤痕，却生命迹象已经无比微弱。

“这就是宿命的力量吗？”

宿命？那是一种什么的存在？凌驾于命运之上，令人坠入无限轮回之中。自己要怎样才能挽救眼前少年？

自己有数千年的寿元，可以分一些寿元为他续命吗？

就在陈羽思绪纷飞时，病床上的少年慢悠悠醒来。他瞥见身前眼眶晶莹的陈羽，惨白微笑道：“你来了啊——可以扶我起来吗？”

声音轻微，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永远离去般。

陈羽点点头。

秦婉君露出可爱神情，细声道：“你真英俊——是我见过——见过的最英俊的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才能配得上师姐——大师兄不行，他为人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陈羽无言以对。

“陈羽，你觉得师姐漂亮吗？”

陈羽点点头，想起一袭绿裙的元绿瑶，补充道：“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说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了御道至尊山中的妖女，心想，她们俩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她们俩都是最漂亮的女子，所以也算不上欺骗吧！

“我叫秦婉君，很像女孩子的名字——师姐也总是叫我婉君——”秦婉君腼腆笑道。

“很好听！我叫陈羽，名字也有些女性倾向。不过，只要自己喜欢，它就是最好的。”陈羽笑笑道。

秦婉君点点头，眼中闪现出一抹神采，开心道：“陈羽哥哥说的真好，解了我的心结，我记住了。嗯，你会成为执掌殿的弟子吗？我一直是殿内最小的师弟，要是你来了，那我就可以当师兄了——”

“会的，师兄——”陈羽安慰道。

秦婉君开心笑起来，然后紧紧盯着陈羽道：“小师弟，那你可以答应师兄一个要求吗？”

陈羽点点头，肯定道。

秦婉君向外张望了下，悄声道：“我走了就没有人照顾师姐了，她虽然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却并没有表面上去那么强大——她一直很照顾我，其实只是我不想让她太孤单——以后，你帮我照顾她好吗？”

陈羽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秦婉君神色有些哀婉道：“不行吗？”

陈羽摇摇头，轻声道：“我是怕师姐不答应，也许你好起来亲自照顾她更好。”

“是吗？”秦婉君先是神色一喜，接着眸子暗淡下去，戚戚然道：“可是我好不了了——不过，在临时前终于有人叫我师兄了，我很开心——你答应我了，是吗？”

陈羽眸中渐渐凝实的幽蓝色眼泪终于凝练成型，在秦婉君戚戚然的哀婉中，忍不住掉落下来。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即便陈羽自己，也不清楚这滴眼泪为何凝练而出。

“滴！”

眼泪坠落而下，滴落在秦婉君苍白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