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还有快点把人带下去。”老沈氏不知道钟晓欣是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了,但光这四个字就把她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们家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啊。
“老二家的,还不把人带回去管教。”老沈氏骂完二小姐就来骂二太太,把个二太太整个人都说傻了,又不是她的丫环也不是爬的她的床,她管教个什么劲?
但二太太在府里的靠山就是老侯夫人,听命惯了,道了声是就站起来,她是喜欢看戏没错啦,但也知道今天这里外人太多了,再好看的戏,也不能演给外人看啊,让人笑话。
“祖母。”二小姐急道:“祖母一向最是虔诚礼佛,为此家里设有几处佛堂,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辱佛,这是对祖母不敬啊。”
二小姐早就吩咐了厨房做套设局,只要那边来求,送去的吃食就一定有肉,正好老沈氏向佛之心极为虔诚,一定会狠罚钟晓欣。
对二小姐来说,她等了四天才等到这么个机会,单单挑着今天侯氏宗族这么多人在,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到让钟晓欣在全族面前丢脸,最好是被老沈氏远远的将之打发到乡下庄子上,再不要回京,又怎么会让老太太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呢。
于是高喊道:“大姐姐她竟然在佛堂里偷偷吃肉。”
“噗”一声不大不小的笑传出来。看客中就有人忍不住了,关佛堂吃肉啊,这样的事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若也能算“天理难容”,那真不知道这世上是有什么是天理能容的了。
不过同样看客中也有人忍不住了,不过不是忍笑,而是忍不住的吓了一跳,钟家大房和二房的两房媳妇对视了一眼,几乎是本能的跳起来去拉地上的两个人。
世子夫人白氏去拉二小姐钟晓昕,她知道自家女儿恨着这大小姐,也愿意为了她让那人吃些苦头,横竖人和她又没关系,但她不能纵着女儿闹腾到族里,妹妹带人把姐姐又打又抓的弄了来告状,这根本是自己给自己的名声泼脏水,以后谁家愿意娶这样厉害的媳妇。“你这孩子,知道你向佛之心虔诚,是怕佛祖怪罪下来,不如让你祖母先行罚处还能减轻你大姐姐的罪过,可是何必闹到人前来,佛祖法力无边,就算没有见证者,你大姐姐受了罚,知道错了,也不会有灾祸降临的。”白氏说着,狠狠给了女儿一眼,经她一说,二小姐是护姐情深,眼见着大姐姐犯了错,怕佛祖降罪,就闹了老太太先罚她,也算赎罪。
只不过二小姐之前那声音太响亮,声势太浩大,无论谁看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维护着,这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
而二太太呢,听说这不是爬床的小妾反而是自己那个少见面的嫡女,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的,她这些年吃装用度上没苛待过这个嫡女,对方也胆小安稳,顶了一个身体不好的名声从不在人前现身,相安无事久了,她在外面倒落了个善待前妻嫡女的好名声,现在可好,自己房的女儿被大房的妹妹欺负的和条死鱼似的,她就算是个哑以巴也得帮着说两句话,要不然她的好名声就全完了,她女儿才13岁还没说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