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宁郡王夫妇吃完之后,又叙了一会儿话,便出宫去了。
清河目送他们离开,痴恋的眼神,久久收不回来。
然后,她抬头看着皇太后,眸光清澈,经过今晚皇太后的明示暗示,她心中多少有数,只看皇太后点破不点破了。
“坐,哀家要跟你说说话。”皇太后指着清河旁边的椅子道。
“是!”清河坐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凄惶。
皇太后倒是没说她的身份,只是问道:“哀家是信不过元肃与那李湘语的,煊儿如今在府中,哀家不放心,你有什么法子吗?”
这问题,是清河日思夜想的问题,但是,以她之力,不可成。
如今若是有老祖宗出面,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心中热血一升,道:“皇祖母若是不放心元煊,何不接他入宫留在自己的身边?”
“以什么名目接?”皇太后眸色一闪。
“七皇子与煊儿……元煊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借让他入宫陪皇子读书,顺便治病为由,接他入宫。”
“此事若哀家下旨,那么,入宫的煊儿,就是一具尸体。”皇太后毫不含糊地道。
清河微微一笑,“那是因为皇祖母一直都表现出不相信元肃与李湘语,若皇太后令他们入宫,假意抚慰几句,再行赏赐,过一段时间借口想念煊儿,接入宫中住两日,让那李湘语也跟随入宫,到时候,便由贵妃娘娘提出要留煊儿在宫中陪伴七皇子读书,李湘语自然不会不从。”
“你说的倒是办法,但是要哀家假意抚慰元肃与李湘语,非哀家所为。”皇太后眸色清冷。
清河凝望着她,微微叹息,“曾有一位长辈教导我,做人,要懂得隐忍,若连丁点屈辱都受不了,只怕日后便要受更多的屈辱。”
这句话,是皇太后跟清河说的,而且,在她成长的历程中,不断地反复地说。
皇太后眸色一动,泪光闪动,她说这句话,不就是等于在她面前承认了吗?
清河不做声,缓缓地站起来,坐在皇太后身边,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她手臂旁,轻声问道:“自问掩饰得很好,您是怎么知道?而且这个事情,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诞难以相信,您竟会相信?”
皇太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已经哽咽,“梦中所见,你还活着,并且与楚瑾瑜成亲,哀家见你与楚瑾瑜来往甚密,便开始怀疑你了,所以设宴招待使者那晚,哀家身子不适,也要出席,那晚上,看到不一样的懿礼公主,哀家心中更是怀疑,继而,又听说你向皇帝献计重开科举,这是你以前曾跟哀家提过的事情,才便有了急病一事。”
清河瞪大眼睛,“您是装病?”
桂姑姑在旁边抹眼泪,“哪里是装?病是真病,只是没那么严重,让御医开的那些药喝下去,比病一场还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