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仿若听不到她的话,别过脸与皇后说话,皇后温婉地倾听,笑意加深,然后又低低地回了一句,皇帝也笑了起来。
尚贵嫔尴尬地站在那里,站不是,坐也不是,但是想起本来可以让戚贵妃出糗,却眼睁睁看着她避过,怎能甘心?只得又鼓起勇气再扬高了声音道:“皇上……”
皇帝的眸光冷冷地扫过来,“怎地?你要代替贵妃跳惊鸿舞?”
声音冰冷得像冰块落地破碎,惊得尚贵嫔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站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昨日还在凝拂宫对她温软细语的皇帝。
“臣妾只是担心贵妃姐姐的伤势。”尚贵嫔嗫嚅地说了一句,眼圈已经红了,低垂着头,眼底有怒气恨意顿生。
“坐下吧!”皇帝淡淡地道。
尚贵嫔依言坐下,一声不出,抬头看着戚贵妃,却见戚贵妃眸光森冷,竟像是淬了毒一般冷狠。
她就这样挑衅地回望过去,最好戚贵妃是恨极了她,对她下手,否则,这胎儿还真没法子名正言顺地掉下来。
清河手中端着汤,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戚贵妃与尚贵嫔两人,感受着她们暗涌的狂潮,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按照原定的节目,舞姬献舞之后,便是禁军表演骑术,这万寿宫外,种植了高大的梧桐树,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很大,表演的禁军会策马从这些间隙中穿过,并且,百步穿杨。
只是,禁军还没骑上马,那北漠使者孙大人又站起来道:“我北漠女子个个精通骑术,不知道懿礼公主骑术如何?我北漠的皇妃,总不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戚丞相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大人仿佛就是在等大梁的人发火,听得戚丞相此言,他冷冷一笑,“戚丞相,下官不过是想看看懿礼公主的骑术,懿礼公主若不懂得便罢了,又不是非表演不可。”
戚丞相面容愠怒,却辩驳不得,他知道大梁的公主都没有学习骑术武术,而这位懿礼公主更是不懂,她出身不高,能短文识字已经很好了,让她下场骑马,她怎么做得来?这北漠使者着实欺人太甚了。
孙大人骄矜地看着皇帝,“皇上,素闻大梁是马上得天下的,大梁的公主总不会不懂得骑术吧?”
皇帝已经受够了他的挑衅,冷冷地道:“朕总不信你们北漠的女子都懂得骑术。”
孙大人冷冷一笑,一击手,便见一名身穿绿色衣裳的侍女走出来,此女长得瘦弱,与孙大人站在一起,竟没孙大人的肩膀高。
“秦舸,给皇上演练一下你的骑术。”孙大人吩咐道。
“是!”那叫秦舸的女子应声,便径直走向准备表演骑术的禁军,道:“这位大人,能否把马儿借奴婢用一下。”
那禁军瞧了瞧皇上,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高凌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让。
孙大人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既然皇上不想看,那边罢了,就当我北漠的女子个个都不懂得骑术,只懂得绣花扑蝶吧。”
这般挑衅,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大梁皇帝额头青筋跳动,手捏住杯子,道:“让她去吧。”
禁军拱手退开,心中却轻蔑地道:这马儿性子很烈,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驯服这样的高头大马?且看你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便知道厉害。
孙大人击掌笑道:“秦舸的骑术在我们北漠,已经算是很差的了,若有什么错漏丢脸的地方,请皇上与诸位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