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这名太监骂累了,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饮尽,然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乐奇道:“你这奴才,刚才骂本候不是骂得很过瘾吗?现在又哭什么?”
太监怒道:“冠军侯,你少说风凉话,难道咱家不知道这趟差事难当,来你这里等于是送死吗?你真当咱家是傻子不成?”
陈乐眨了眨眼,笑道:“你既然知道是来送死,就对本侯爷恭敬一些?说不得本侯爷看你可怜,还能饶了你一条狗命!”
太监道:“满朝文武都说冠军侯你暴戾狂妄,杀人不眨眼,咱家岂能为了活命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咱家只对皇上效忠,似你这等乱臣贼子想也不要想!”
陈乐摇头道:“没想到我竟成了乱臣贼子,真是颠倒黑白啊,至于皇上,狗屁的皇上,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傀儡而已!”
太监立刻喊道:“冠军侯,你还说自己不是乱臣贼子,居然敢辱骂当今圣上,你罪当诛九族!”
“罪当诛九族?”陈乐哈哈大笑道:“天下就没人敢这么做,你既然如此强项,来人啊,给我把这狗奴才的舌头割下去,然后乱棍打出!”
左右侍卫应了一声,将这名太监拖出,一名侍卫狞笑道:“公公不用怕,连喝了几杯酒,已经不知道疼痛,我侯府内刀子又快,定然不会让你受罪!”
太监先是一愣,随后破口大骂道:“冠军侯,你猪狗不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不不。”陈乐笑道:“赵崇那小子既然派你来送死,我怎么会让他如愿,我会留你一命的,让你回许京向他告状。”
“冠军侯,摄政王不会放过你的!”太监声嘶力竭地喊道。
“说你是奴才,你还真是奴才,你呀要记得,是赵崇那小子派你来送命的,而本侯却饶了你一命,做人要知道感恩,似你这等狼心狗肺之人还真是少见啊!”陈乐笑道。
看着侍卫将这太监舌头割下后,陈乐挥了挥手:“送他回去吧,是非不分的人,这世间真是太多了……”
大许新皇年号天复,对于这位新皇,陈乐多少还是有点印象,襁褓之时,陈乐在太子府和萧玉琪曾经见过,那时赵峘正意气风发,抱着自己的嫡子,对两人口若悬河,陈乐自然送了见面礼,赵峘当时十分高兴。
但对于赵峘的皇后,陈乐却没有见过,只知道是弘农杨氏的嫡女,其他一概不知,但如今想来,赵峘之死,恐怕不是某一人某一个势力所为,很可能是大许朝廷内多方势力达成了一致,最后才害死了赵峘。
“都该死啊!”陈乐背着手走出大殿,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仰天悠悠道:“我这人,一生之中,从不问忠奸,不问好坏,不问善恶,只问一句你不负我,那我便不负你,赵峘,一路好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大许天复元年,陈乐整兵百万,陈于边境。
如今天下三分,燕齐之地的那个边境早已不是之前的边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