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周楚推开的第一个房间,是一间教室,课桌很整齐,也到处积灰的样子,并且没有任何崭新的脚印或是手印,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防空警笛的关系,还是芳子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应该探查的价值,所以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其实就连周楚也这么认为,因为整间教室都很整齐,并且空荡,除了一张张空旷的课桌之外,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只是饶是这样,周楚也仍然绕着教室转了一圈,走到了窗边,手指无意识的拂过积着厚灰的桌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一无所获,他站在窗前这样想,视线着窗外。
这里是教学楼的背面,从窗户下可以到一个已经荒废掉的足球场,按照美国高校的规例,篮球场应该是在室内或者更后方的体育馆里,所以在这里,也就只能到带着跑道的足球场。
就像是忽然就被触动了什么似的,周楚的脑海里忽然就回想起自己的初中与高中时光,虽然在教室的时候并不多,可他的教室,也恰好是能够从窗外就能到球场,也恰好是他现在所站的,能够到窗外,靠后的课桌旁。
记得那时候,不得不在学校的日子,前一晚总是会玩得很晚,或是干脆就通宵,第二天摇晃着来到学校的周楚,和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们走进教室,倒头就睡,中午起来吃了午饭后,又继续睡,一直到下午黄昏时分才醒来。
那通常是下午第二节课中,或是刚刚下课,醒过来的周楚,就会茫然或是带些小兴致的着窗外,着夕阳斜晖下的球场,偶尔兴致上来了,还会直接无视掉仍然正在上课的老师,就这样直接走出教室,到球场上去加入比赛。
那还真是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无所畏惧,只随心所欲的时光啊,周楚笑笑,继续沉浸在回忆里——老师无奈的表情,那些好学生起初惊诧,后来习以为常甚至已经无视他的模样,那些狐朋狗友们勾肩搭背时的喜悦和快乐。
就这样在这里,那些回忆,就这样被唤醒了。
只是在周楚沉浸在这似乎是似曾相识,但其实却截然不同的场景里时,背后一阵微风吹过。
周楚本人并没有察觉,但另外的事物却察觉了——一直栖息在他体内,并且不断改造着他的本体的本源病毒。
当那风吹过时,所带动的,微小的气流带动的空气异动,瞬间就传递到了周楚的后颈处,并且被皮肤与毛孔所捕获,无限的放大,瞬间就传递到了周楚的神经中。
有人!
周楚也第一时间猛然回头,却到背后的走廊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绝对不是错觉,从刚才反馈回来的触感情况里,是两阵几乎同时却又不同的空气异动。
第一波空气变化应当先是一阵风,但就在风过的同时,几乎也同一时间里,有一个人在门外悄无声息的走过,所以周楚才能够感觉到同一时间,却又截然不同的两波异动。
着空荡荡并且阴暗的门外,周楚心头爬上了一丝心悸,毫无疑问,这是绝佳的恐怖电影经典画面再现,唯一的问题是,他要不要和那些主角或是配角那样,追出门外。
他咬了咬牙,拔脚朝门外冲了过去。
门越来越近,在冲出门的一瞬间,周楚也按照预先设想的那样,踏出一步后急转,面向空气波动消失的地方,右手已经握紧成了拳头,随时就要给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切狠狠的一击。
但是什么也没有。
是的,什么也没有,甚至地面上,都只是有着周楚自己前来时的脚印,而身后,仍然是一地的积灰,没有什么脚印,甚至改变也没有。
果然是精神与唯心世界,周楚长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了身后,然后摇了摇头,虽然感觉心悸和恐怖,但这并不会阻止也会让他停止搜索,否则这样一来的话,到处都可以成为恐怖片经典场景的寂静岭小镇,就足够将他关在教堂里,哪里都无法去。
只是就算是芳子没有抵达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发现,如果非要说发现,那也只是在男生厕所的隔板里,周楚到这样的一行字。
“可以的话,其实我愿以我血献祭萨麦尔,以换取他的降临,彻底的清洗这被诅咒的半死之地。”
落款的名字是“加布里埃尔。”
周楚把这几句话抄录下来,并且也记下了那个名字之后,打算再去学校后面两栋较小的建筑和体育馆,至少在这里,暂时是一无所获。
只是在周楚走出教学楼的那一瞬间,听觉敏锐的他,听到了远方死一般的寂静中,竟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歌声。
有人在唱歌!
周楚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停了下来,侧耳努力分辨与倾听,没错,在偶尔呼啸而过的风与死一般的寂静中,有着难以捕捉,却有真实存在的歌声,从遥远的寂静岭小镇另外一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