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脸严肃的无常道人，张毅立即集中精神，恭敬说道：“师父您说，我一定把您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无常道人认真说道：“魔救人为善，神杀人为恶，正邪难分，只在人心。”

只在人心？

张毅心底升起一股敬意，他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师父，弟子此生此世，一定把这句话谨记于心。”

无常道人脸上浮现出满意神色，笑着说道：“既然你能够记住，那我就放心了！贫道如今还有半年寿龄，半年后便是整整两百岁，两百岁，是为师这个境界的大限，我会用半年时间，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希望你将来的成就，能够超越为师，踏破桎梏，再次增加百年寿龄，突破到更高层次。”

张毅心中一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无常道人竟然只有半年寿命。

六指神尼也苦笑着说道：“我还有两年寿命，两年之后，我的大限也到了。我也会用最短的时间，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们两个，希望你们将来能够超越我们。”

“师父！”

江红燕带着关心神色，低声叫道。

在江红燕眼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母，所以她流露出来的那份关心，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

六指神尼淡笑道：“没事，我们如今这个年纪，其实已经看透生死。能活着，那是最好不过，大限到了，也是顺应天命。”

说完这句话，她沉默片刻，便看向无常道人，说道：“无常，既然张毅要留在你这里，我就不久留了。我等着他去我那里。”

无常道人缓缓点头：“好！”

江红燕心里一紧。看着张毅流露出不舍神色。

张毅走到江红燕面前，说道：“红燕姐，好好跟着师父修炼，我会全力以赴学习。相信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江红燕转头看了看无常道人和六指神尼，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随着一股勇气在她心底滋生，她两步走到张毅面前，伸手抓起张毅的双手，认真说道：“张毅，等到咱们再见面的时候，我想嫁给你。”

什么？

张毅面色一呆，眼神中流露出古怪神色。

嫁给自己？

红燕姐她……

江红燕深情的看着张毅，认真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但在幻境里，我终于彻底意识到，我爱上你。我知道还有很多比我更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你，爱你，但我坚信自己对你的爱。绝对不比她们少。我不逼你娶我，但我会用我的一生告诉你，我真的爱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所有。以前，我喜欢你，我不敢说。因为你是无数人眼中的少爷，身份尊贵，但现在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我能跟着师父学到多少本事，哪怕一点都没有学到，我都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红燕姐……”

张毅嘴唇蠕动了几下。

江红燕抬手捂住张毅的嘴巴。默默摇头说道：“我不会逼你，哪怕你不愿意接受我，这辈子我也会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大事情就算我帮不上你，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我相信我总有你需要的地方。”

张毅深吸一口气，伸手抱住江红燕，认真说道：“红燕姐，感情的事情，咱们现在先放一放，咱们要做的是学习，是进步。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也不会拒绝。随心吧！”

随心吗？

江红燕流露出几分笑意，笑着说道：“我心已明，我等你。”

六指神尼淡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她是修道之人，但她并不会阻止弟子们的感情，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不管是那份情，那份欲，一切随心即可。

莲步轻移，她伸手抓住江红燕的手臂，对着无常道人和张毅点了点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她身上传出，顷刻间，她带着江红燕已经消失在两人面前。

无常道人笑道：“小毅，你很不错。”

张毅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无常道人后，苦笑道：“师父，我觉得我犯了很多的错。感情债，好像我欠了很多。”

无常道人放声大笑道：“感情债？哪里是什么债？你情我愿的随心爱情，有什么觉得亏欠的？曾经我一共十八位娇妻，结果最长的一位，也只是伴随我百年而已。在我第十八位妻子去世后，我便看透人间情爱，穿上这身道袍，方下世俗中的一切，在这流光岛独自生活了近百年。”

十八位？

张毅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哪怕无常道人是他的师父，他依旧竖起大拇指，满口赞叹的说道：“师父真是人中之龙，弟子望尘莫及。”

“臭小子！”

无常道人喜得弟子，心情大好，所以很难得的流露出几分轻松惬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