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也是个干脆的人,见史进固执的样子,便知就是劝回去,他也安不下心来疗伤。不如一起想个法子,退兵也好,突围也罢,只要能将史进送回山去,疗伤的事便好说了。
于是陈达便不再劝他,指着地图道:“大哥你,官兵成这八面包围,打了一下午,也没能打得进来,现在就各自扎营,守在城外。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史进听了稍稍有些诧异:“哦?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据你观察,他们的大营在哪里。”
陈达将手一指地图,是西城门外的一处山脚下,道:“便在这里,他们扎下大营,咱远远望去,却不见半个巡逻放哨的人,真是怪异的很。”
“依山傍水,倒是个扎营的好去处。可是,他们这样守营也定有说法。”史进说着便开始沉思。
“要不,我带一队人马去突袭一次,他们龟息在营里干的什么勾当。”陈达着史进的脸,略带说笑地道,语气里满是对官兵的不屑。
“这却使不得。现在,虽然很难说是谁更占优势。但要说,此刻最坐不住的人,却万万不会是咱们。”史进也望向了陈达的眸子,认真地道:“他想龟息,咱便让他龟息,等他坐不住了,自然就‘浮上’来了。何必现在去探他虚实,中了他们的奸计。”
“大哥说的对,他们想龟息就叫他们龟息,说不得就真的憋死,给归西了呢。”时迁此刻听着有趣,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却听史进又道:“若我记得不错,那西城门边角的城墙教火给烧塌了一处,可有多派些兵去守着。”
陈达点了点头道:“伍三狗领兵在那里死守,只是坍塌出了一个缺口,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才那几波进攻大多是冲着那去的,都被伍三狗给挡住了。此刻,正用木板石浆凑合着,加紧修补着呢。”他顿了一下又愤愤不平地骂道:“那刘狗官十年前曾奉旨修固过一次城墙,一定没少吞了银子,修固出的城墙都经不住一把火烧,他娘的,害得咱哥几个还得这般费事。”说着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找出那狗官的尸首来戳上他七八个窟窿。
陈达在这里骂着,史进听着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官兵此刻应该集中兵力,攻打那塌方的地方,哪有道理容得我等修城。其中却是为何?
“兄弟,你见官兵初初来时,有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