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马身右挂了个史进,或许也感觉不爽,想要将他甩扯下来,便更是一通发足狂奔。史进扯着马鞍都斜到了战马的身侧,现在大半个身子都摩在了地上。战马这么被他扯着向右一阵狂奔,史进也被磕磕碰碰的遍腿是痛。
可是史进不敢放手,身后面的骑兵来的阵势太猛,他固然可以应付前面几个,但如果还耍酷地死撑下去,那就真的要被“酷”死了。此刻虽然被这畜生拖着,难受是难受了点,但好歹可以保得住命,冲出了这战场便可溜之大吉。
而此刻,李德胜的骑兵先锋营在冲过大半个街道后,也慢慢缓下势来。而被从中间冲开好几快的华阴县官军现在一那嚣张的骑兵已是强弩之末了,便抓住机会开始了反攻,没有县尉和都头的指挥,数百号人此刻早被杀的急了,也不管什么战术不战术,什么阵形不阵形,抛头颅洒热血地全豁出去了。
李德胜的骑兵先锋营也驰骋过几回沙场,但却从未见过有这般不要命的打法。那些或持朴刀,或持长枪,身着官兵行头的汉子们,各个杀的眼都红了。李德胜小心起来,带着众部,又想掉转马头,再冲杀一回。
可是华阴县的官兵却瞧出了他的意思,俗话说狗仗人势,而这骑兵也不过就是仗着马势,如果没了马,也就没什么可牛的了。于是华阴县的官兵们那里容的他们掉转马头,一个个持着长枪远远地便往骑兵身上招呼。一枪刺死,或挑下马来,而那些使朴刀的下手更快,朝着那些落马之人,上前就是一刀,就这般配合周密,就天衣无缝了。
他们在这便厮杀,史进却被那畜生一路朝右狂奔,也驰到了战场的边缘。而此刻的史进双腿磕碰的早麻木了,估计一会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就在这战马冲出官兵的包围时,在外围厮杀的官兵一眼却瞧见了史进。他这个公认的“祸首”,此刻被挂在马上拖倒在地的样子,立刻引起了五六个官兵的注意。一声发喊便狂奔在马后,追逐过来。
那战马冲出了外围,一路拖着史进拐进了相连通的另一条街道。官兵瞧见,知道史进被这般拖着是跑不了的,即便跑了也恐怕在这青石板上早给拖死了。于是这几个人抱着”活要灭口,死要剖尸“的主意,一路远远狂追不止。
史进极尽全力地借着手上的力道将腿挺得直直的,但是挺个一会儿两会儿的还行,这时间一长手腕臂膀就很酸痛了,可就是这样,还是难免磨着石板。史进这样硬挺着,着后面那些紧追不舍的官兵,心里就直发毛了。如果这情况放在刚才,那还算个事?直接手起刀落一并打发了。可是现在,被这四蹄畜生一路折磨,双腿早麻木了,而从右手指到肩头上,全是酸痛。现在能撑着就已是勉强,说不得哪一阵子实在撑不住了摔下来。那时四肢动惮不得,还不眼睁睁地让那帮尾随的孙子们来剁成饺子馅。
史进现在的心里都扭成了麻花,也不知道是盼望这马跑得快点,将后面的追兵甩了,还是跑得慢点,好让他拖着的身子好受点。总之一句话,真他么是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