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见了,赶紧过来拜了一礼。
那总兵一瞧便道:“刘大人,我怎敢劳您给我下拜。”
刘县令一听这嗓音,感觉很是熟悉,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刚想微微抬头瞧那总兵一眼,却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已经摘取了他的顶戴。刘县令本能的回头去,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而自己的顶戴却就这么没了。
刘县令还没回过神来,此刻那总兵又说话了:“刘大人啊刘大人,想不到在我爹头七的时候,还能让您去送他老人家一程。真当是三生有幸!”
刘县令听了这话,立刻吓得魂都没了,哆哆嗦嗦地道:“难道,你是……”
“哈哈哈”史进跳起身来一阵冷笑。
还不待那刘县令说出名来,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那刘县令吃痛地叫声。
一支黑羽短箭瞬息之间已经透过了刘县令的肩胛,寒光闪烁的箭头,正一滴滴的淌下血来。
刘县令右手捂住伤处,便起身夺门而去,一面发足狂奔,一面喊叫:“来人啊!快来人!”
史进此刻也不栏他,只是缓缓地放下杯碟,悠然地站起身来。着那刘县令惊恐的模样,心里闪过莫名的快意。说不上痛快,只是觉得这人活着真是白白糟蹋这人间。今夜,便是我来送你上路!你是走不掉的……
史进心里想着,也跟在他身后走出门来,此刻的刘县令惊恐地立在院中,完全傻了眼。那府衙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锁上了,而在那两扇黑漆然就的大门上,这会儿却死死钉上了两个人。
虽然满身血污淋漓,但从那身行头上还是可以明显认得出,这两人正是华阴县方才的那两个县尉。十多枚钨铁大钉透身而过,血水顺着身子染红了门扉。
刘县令没了出路,而史进又从前堂里夸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他走来。刘县令心里的恐怖,此刻已经没法用语言表达,只是转过身来,双眼极度恐慌的望着史进。
“刘大人,我爹是怎么死的?”史进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我……我……”刘县令哆嗦地口齿不清。
“我爹是怎么死的!”史进一步步逼近,右手从后腰缓缓抽出一把利刃,紧紧攥在手里。
嗖的又一破空之声,“啊——!我……说,我说!”刘县令此刻跪倒在地,身子扭曲着,又一支黑羽短箭透过了他的小腿,鲜亮的血滴,斑斑驳驳地落在地砖上,沿着上面的纹路,流出血色的图案。
“你爹,是叫那驼子杀了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史进从石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提着利刃,冷冷地一字一句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么?”
此刻藏身暗中的人,手指一松弓弦,箭出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