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心里一惊,有些诧异地看着白广寒,这是,让她清理刑院的意思?
“刑院是长香殿的一柄利剑,负责维护长香殿的安全,历来只有天枢殿的大香师能握这块令牌。”白广寒看着她道,“以往也曾有天枢殿的大香师在特殊的时候,将此令牌暂时交付于传人,等同于将身家性命托付。”
安岚瞳孔猛地一缩,即觉手里的令牌似有千斤重,只是她眼角眨了一下,便将手里的令牌握得更稳:“先生此去,会很危险吗?”
白广寒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若能做得好,便不会有危险。”
安岚看着他,眼神认真到专注:“在先生回来之前,绝不让任何人进殿?”
白广寒点头,安岚便道:“我明白了。”
白广寒淡淡一笑,抬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握:“害怕吗?”
安岚沉默了一会,才摇头:“只是担心先生。”
白广寒握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片刻后才放开:“我去会会方文建,你随我出去。”
他说着就松开手,转身往外去,只是将走到研香室的门口时,安岚突然快步追上,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白广寒站住,转头看她,安岚却垂下眼看着被她抓住的那只手,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比往日高了稍许。
“先生,不舒服吗?”安岚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是不是,又发作了。”
白广寒微微挑眉:“你能感觉到?”
他的体温变化并不大。除非平日里非常仔细,否则不可能会发现。
“是真的!?”安岚目中显出担忧,“所以,之前一直就关在屋里?”
“还真爱想。”白广寒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你对温度的感觉有异于精准。所以之前你给安婆婆煎药才能把火候掌握得那么好,很不错,无论是炮制香药还是熏香,都离不开对火候的把控。”
安岚此时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她紧紧握住白广寒的手:“先生现在出去行吗?”
方文建就在外面,即便她不认为方文建能比得过广寒先生。但是先生现在身体不适,万一吃了亏,该如何是好。
“你担心我,我很高兴,但是……”白广寒似笑非笑地道。“怕我会在他手里吃亏吗?
安岚张口就道:“我绝没有这么想过。”
白广寒扬了扬眉毛:“真没有。”
安岚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认真摇头。
白广寒看着她,轻轻勾起嘴角,那表情,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危险,所以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安岚一开始还在同他对视,却片刻后,不由自主地慢慢垂下眼。耳朵则跟着微微有点红了。
白广寒抬手在她耳朵上捏了捏,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你这儿倒是诚实,知道不好意思。”
安岚像是受惊了般。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只是她却连脸都垂下了。
白广寒低低一笑,收回手,拉开门,抬步出去了。
安岚莫名松了口气。然后也赶紧跟着出去。
……
方文建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甚至连那小丫头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心里有些恼火。同时心头的疑惑也更重了,只是就在他打算不请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广寒的身影,他便收回抬起的脚步。
周围但凡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种心有余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