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
这时,外面的赵樽不放心,喊了一声。
几乎霎时,菁华郡主面色一片煞白,而顾怀的样子比她更为严重,身子颤抖几下,双脚一软就半跪在了地上。要知道,赵如娜已经下旨许给了陈大牛,他们两个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私底下见面,若被人给逮到,后果都不堪设想。
“郡主,郡主……”
顾怀吓得满头冷汗,低低地喊着,嘴唇都发了白。
赵如娜侧眸看了看他,目光里突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嘲来。她没有看他,上前走了两步,压低嗓子对夏初七说:“他家有十几口人,还有老父老母……”
夏初七一眯眼,看了看她,笑着应了一声“爷,别进来”,便转身退了出去,刚好在门口截住赵樽,笑嘻嘻地把他推了出去,轻声笑道:“傻子可真好玩,带了两个丫头出来逛庙会,有一个丫头呀,半道来事儿了,在里头处理呢。那个憨货,还不好意思说!”
她都有些质疑自己的烂借口,可赵樽却没有多问。
“走吧!”
夏初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下意识望了一眼那扇门,方才笑着扯过明显忐忑不安的傻子,低低嘱咐,“去吧,把你家丫头领回去,煮点红糖水喝了,没事的。”
轻轻“哦”一声,傻子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终究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那屏风处,低着头咕哝,“妹妹,对不起,我拦不住草儿,我是拦不住草儿的……”
赵如娜走过来,拉了拉他。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们回吧,哥。”
傻子又“哦”了一声,瞥了那顾怀一眼,低着头往外走。
“妹妹,他可是欺负你了?”
赵如娜摇了摇头,一眼都没有再看那个刚才被吓得腿都软了的顾太医,只是每往门口多迈出一步,脚就多虚软一分。直到背后传来顾怀的声音,她的脊背才再次挺直了。
“郡主,是顾怀辜负了您……顾怀没那个福分。您好好过日子,与陈将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夫妻和睦……”
夫妻?赵如娜没有回头,唇角又是一抹讥诮。
“多谢顾太医。”
在庙会上遇见了赵如娜和顾怀的事情,夏初七没有告诉赵樽。
不为别的,只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虽然相信赵樽不会声张,可他是一个男人,又与陈大牛关系极好,她不想毁了赵如娜。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她夏初七这般不在乎脸面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幸福,想想也是够可怜的。
夏初七再去云月阁的时候,还能常常见到顾怀。
这个长相俊俏斯文的年轻太医,在学问上确实不错。可大概夏初七不喜欢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打从那天庙会回来,每次与他一照面,她总想起茶楼里见到的那一幕,楚楚可怜的赵如娜,听见赵樽的声音就被吓得不知所措的顾怀。
要换了是她,这种男人,一脚就揣了,太怂了。
顾怀看见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可到底,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夏初七等待着自己的婚礼,行走在宫中时,总觉多了一些注目的眼光,可她行得正,站得端,从无畏惧,也不管别人怎样看她。这些日子,她又碰见过赵绵泽几次,他没有再来缠绵,也没有再提及她的身份。只是他每次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脊背上毛毛的。
她很想“碰见”东方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