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仍是不吭声,轻抚她的后背,一副淡定得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她心里的恼怒啊难受啊懊恼啊沮丧啊,又上升了无数个层次,“我告诉你啊,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咬舌……”
咬舌自尽那是傻子干的,她当然不会。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她怒火冲冲的脸就僵住了,看着面前俊美得不若凡人的五官,失去了语言能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樽会突然扣紧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话连同她的舌头,一起吞进了肚里。
“唔……唔……”
她面色涨红,双手胡乱锤打他。
他却面不改色,堵住她的嘴,长驱直入。
大概这样不够过瘾,吻了几口,他索性放开大鸟的缰绳,一只手揽紧她窄细的腰,一只手扣紧她的脑袋,还把她身上裹紧的披风剥开,把她湿漉漉的身子全部喂入了他的怀里。一个带着侵略的吻,长长久久不曾停下,就像是恨不得把她舌头给吞掉似的,一波波刺激来快而有力,让她的身子在他火一样的胸膛熨烫之下,不争气的颤了又颤,臊红了耳根子,觉得丢脸之极。
他吻她,她就打他。
拼命的,拼命的打,把所有积累的怒火全都化成了拳头。
大鸟的速度慢了下来。它是一匹随着赵樽南征北战的马,上过战场,下过营房,极有灵性,就像知道它主子那点心思,为了不惊动背上正在上演火辣辣拥吻大戏的人,它慢条斯理地放缓了蹄步,姿态高贵优雅,却平稳从容。
亲吧亲吧亲吧!
突然。它打了一个响鼻。
原谅它,节目太刺激了,它一时没忍住了。
可一个响鼻儿,动静却闹大了。
那两个像是渴求,又像是交流的人,津沫相渡了良久都没事儿,它这么一喷,夏初七立马回神,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配合了赵樽的亲热。一时间,又是恼恨,又是生气,既是气他,更是气自己……眼看躲闪不过,她恶狠狠揪住他的肩膀,上了拳头不见效,索性上牙齿。
“嘶”一声,赵樽唇上火辣辣的刺疼。
他放开了她,黑眸深深,喘气重重,“好狠的小妇人,谋杀亲夫?”
“滚犊子!”夏初七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赵樽你凭什么呀,凭什么这么霸道?”
赵樽似是回味一般抿了抿唇,指尖轻触一下唇角被她咬破的地方,动作很缓,有节奏有韵律,轻松恣意的姿态,仍是一如既往的高华无双,“急什么?不是要咬舌自尽?爷只是帮你咬舌而已。”
看着他脸上荡漾出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还有他语气里“猫偷腥吃了鱼”一般的愉快,夏初七心里的恼恨更甚。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稳操胜券。又狡猾,又可恶,还总是装得这样无辜,实在让她恨不得掐死他,就地埋。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夏初七不再挣扎,不再生气。
一个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
直到他狐疑地蹙起眉头,她才淡然一笑。
“赵樽,你爱我吗?”
这句话换以前打死她也问不出来。
可今儿被他“强抢”回来,还“强吻”了一回,又差一点丢掉了心。痛定思痛之余,她觉得有必要把问题搞清楚,不再猜来猜去猜对方的心了。那谁不是说么?很多时候,男人总会让你觉得他爱上了你,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而女人早已经爱上对方,却死活都不说出口,这就是男女悲剧的成因。
她问完了,自觉问题高大上,很有琼瑶剧的意境。
可赵樽蹙着眉头,却不回答。
心稍稍沉了一下,她无奈的弯唇一笑,“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赵樽,在你看来,是不是我与你有过肌肤之亲了,就一定得属于你了?你就不能容许我再有机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了?我告诉你啊,我的观点可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我从来都是自由的,不是我这辈子就非得跟定你,你明不明白?”
他黑眸沉沉,像在思考,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遇到这样一头大闷驴子,夏初七颇有些无奈。
待再出口时,她的笑容里,多出几分怅然来,“行,我晓得我的观点不符合时代特征,可能你无法接受。但这是实事,我不爱扯来扯去,烦!不如坦白说吧,我要的感情分量很重,不论你是王爷,还是一个寻常男子,你如果是我的,就必须只能是我的。我不容许欺骗,不容许背叛,不容许在有了我之后,我的男人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痕迹,不管是身,还是心。在感情上,我是一个有洁癖的女人,如果哪个男人要与我共度一生,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依他,唯独这事,他必须按照我的爱情理论来生活,否则我宁肯不要。懂了么?”
她说得那叫一个大气磅礴,气壮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