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车劳顿,人疲马乏,三人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些酒,找了酒楼住下,在房间中畅谈理想。
正休息间,忽然听到楼下一片混乱,吵闹不堪,祖昭和马元立刻就翻身而起,出楼探看,苏德也起身跟出,不过速度却不及祖昭和苏德二人快速。
祖昭、马元来到楼台,往下一看,却是一队军士在强抢一个女子,口中还骂骂咧咧,那女子呜呜哭泣,一直求饶,可是军士却执意要将她带走。地上跪着一老头,已经被打破了头,他却一直以头撞地,求军士放过他们。
“军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你们不能带走她啊,求求你们了。”老头将头撞得咚咚直向。
其中一面上有一刀疤的军事猛的一脚将老头踢翻在地,骂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天子要修宫殿,向全国征收税收,你拿不出银两,自然只能将你这孙女买了充数,要是天子怪罪下来,我们整个县都会受到牵连。”
“军爷,天子要修宫殿,我等自然是希望出力的。可是我们连饭都几乎吃不上,又去哪里来的银两交税。求求放过我们吧,我孙女她还小,你不能卖了她啊。”老头哭哭啼啼,一直在地上磕头。
那军士却是哈哈一笑,一把捏在女子的脸上,奸笑着说道:“小?哪里小了?将她卖进青楼,那是享受不尽的快乐,她这年纪正好,一点也不小。”
“不要,我不要被卖进青楼。”女子哭哭滴滴的哀求着,可是军士却不听,怒骂两声,带着女子就要离开。
那老头又岂肯依了军士,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哀求着让他们放了自己和孙女。军士使劲了几次,皆是不能脱身,脸上顿时燃起怒气,哗的一声抽出腰间的朴刀,口中大骂一声,向那老头砍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可是却没有人出面制止,只是躲得更远了些,生怕伤到了自己。见到这等杀人之事,祖昭又岂能坐视不理,他刚想大声阻止,可是口才微微张开,却发现身边人影一闪,有什么东西从二楼掉落下去。
他心中一惊,再看时,身边却没有了马元的身影,此刻他已经跳到了楼下,大喝一声,几步飞速向前,一脚就踢掉了军事手中的朴刀,铮的一声,刀子插进了酒楼大堂的红色柱子之上,发出亮晃晃的光泽。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别说军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连一旁的围观群众也看不清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明晃晃的刀子,然后才吃惊的看看军事,这才发现他前面多了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军士身边的其他士兵,看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都纷纷抽出刀子,将马元团团围住。
“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野人,居然敢干涉官府的事情,你是活腻了耶?”军事大声的呵斥道。
马元却仰天长啸,说道:“官府之人不保护百姓,却这等要谋害百姓,你们算是甚么鸟军士?”
众人听得马元声音洪亮如天雷,之前的那无影无形的一脚,却又快如闪电,不禁都有几分惧怕,看热闹的人都纷纷退避三舍,而持刀的士兵们则都提高了警惕,唯恐一眨眼之间自己手中刀就被夺了过去。
“你这厮居然敢侮辱官府之人,看来真是活腻了,今天非将你带入大牢尝尝滋味。”军士恶狠狠的说道。
马元却丝毫没有惬意,笑道:“别说是小小县城官府小兵,就是天子老儿在此行凶,我一样将他揍上天。”
众人听他此话一出,解释一阵阵的惊叹和唏嘘,连天子都敢骂,这人不是疯子就是作死。
“将他拿下。”那军士大呼一声,右手一挥,向其他士兵下了命令。众士兵得令,都嘶吼着挥舞着刀子朝马元砍来。
祖昭在楼上看着,生怕祖昭双拳难敌四手,真欲下楼出手相救,却被苏德拦住。祖昭不解,问他为何如此。苏德却幽幽一笑,说道:“平义只能你也领教过了,现在我们追随你干大事,他要是这几个虾兵蟹将都摆不平,以后如何在百万军中自由拼杀?你要想委以他重任,就应该给他机会。而且你这时候出手帮助他,只怕他会觉得你怀疑他的能力,倒是会搞得大家都不高兴嘞。”
祖昭一想也是,自己心目中的马元,可是那种如关羽张飞一般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大将,若是现在连这几个小混混都摆平不了,那以后真就不能奢望他有什么大作为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样的笑话,可不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他虽然有些担心马元,可是最红依旧听从了苏德的话。之前马元连洛阳守卫都能轻易打倒,此刻面对的这小小县城的几个地方小兵,对于马元来说,也许真是小菜一碟。
而且,马元能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行为和言语之中都是十分爱护百姓,这样的人,将来一定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如果可以,自己现在谋划的重金甲骑兵的首任统领,或许马元就是其中一人。
眼看着中士兵挥舞着刀子一拥而上,马元却丝毫不慌乱,他目光如矩,似泰山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待得众人将要挥刀砍下,只听马元咆哮一声,这声音异常雄浑震耳,吓得那些士兵纷纷停手,全都如同木鸡一般呆在那里。
祖昭见了大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狮吼功么,实在太了不起了,就这一声咆哮,足以震慑敌人。三国中有记载用声音吓人的不多,小霸王孙策回身一喝,吓死过一人,张飞在长坂桥三声怒吼吓死了曹操身边亲随夏侯恩,赵子龙单骑诱敌,回声一吼,吓得后面追赶的百余骑纷纷落地。而今进到马元一吼,居然吓得一二十名士兵呆若木鸡。这么大的震慑力,只怕也就只有这时期的大将才具备。;
祖昭心中甚是欢喜,这马元果然是一名猛将,而不是在市井街头抢美酒的无赖莽汉。见众士兵不动了,马元又是一声爆吼,两步上前,一把捏住那军士的脖子,口中骂道:“我今天就弄死你这只会欺压良民的官府狗。”说着只见他手上青筋暴起,接着一声喝斥,却见那军士双目圆睁,突然面色发白,继而转紫,随后七窍流血,全身一颤,没了动静。
马元放开手,只见他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液,原来那军士的脖子也都被他给捏烂了皮肉。其他士兵见了,轰然逃跑,而围观的群众,在惊悚了一阵之后,居然鼓掌欢呼。
祖昭和苏德此刻才缓缓下楼,夸耀马元身手果然了得。马元哈哈一笑,说遇到这样的狗屁军士,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天下不见得就不会太平。
那女子此刻扶着老头来到祖昭他们身边,跪地磕头道谢。祖昭和马元连忙将其扶了起来,问是何事,为何那军士要如此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