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回到高雄,一五一十地将姜夔在谈判中反复放水的情形描述了一番,金鼎认为,姜夔这老夫子实在有些不可理喻,眼看到手的利益竟然让姜夔拱手让出,委实令人憋屈不已。
韩侂胄和茅庚听了金鼎的描述,都忍不住摇头。
韩侂胄对着茅庚道: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姜队友简直是莫名其妙,竟然帮着安南说话!”
关于猪队友的说法当然是源自茅庚,不过茅庚觉得用在此处似乎不妥。
好吧,韩侂胄实在无法理解姜夔的所作所为,这位老夫子竟然都没有弄清楚应该代表谁说话,按道理,就算不代表大宋三家说话,那也要代表钱说话吧,绝对没有代表安南说话的道理!但是姜夔就是这种人,稀里糊涂就站到了安南的立场上,真是荒唐之极。
茅庚有心为姜夔开脱,姜夔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于利益的人,这种人起码是值得尊重的:
“韩大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想,尧章先生在安南君臣眼中,只怕比咄咄逼人的陈亮和善多了。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安南君臣未必就会真心服气陈亮,倒是可能会真心感激尧章先生,风物长宜放眼量,也许尧章先生今日所为,多年之后或能开花结果。韩大人以为然否?”
在茅庚前世,毛大人慷慨支持非洲,无数的医疗队开赴非洲救死扶伤,无私的援助终于在某一天开花结果,在71年,这些非洲兄弟将中国抬进了联合国。所以茅庚表示,并不是一切都是要用利益来衡量。
“好吧!姜夔也许天生就是这么一副好心肠,耳根子软,倒是并未铸成大错。不过,这个帐真的算得过来吗?”
在韩侂胄的意识中,陆地上的租界才有意义,两万亩的租金差不多抵了二十万两银子,一亩地十两银子,简直是天价土地,而且还不是买,是租借!大宋的山地,也就是三四贯钱一亩,折算成银子不会超过一两四钱。
其实茅庚已经跟韩侂胄算账算过n回了,心道封建社会他娘的就是记挂着自己名下的那点地,拜托!有点远期经营意识好不好!
“韩大人,陈亮租借十一个岛屿,这些岛屿的面积加起来有五万多亩,租借一百五十年,陈亮将其中六个岛屿安置六起海盗,海盗出了七万八千两银子,加上安南答应付的七万五千两,就超过了十五万两银子。加上收税,就算免前三年,六十七年的税收,前十年每年两千两不会成问题,第二个十年每年四千两不成问题,到了第三个十年,也许每年就是一万两了,韩大人算一算帐,多划算的事啊!”
“嗯,这个帐,你之前就跟我算过了,只是---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韩大人,别担心了,陈亮的华西公司,盖安南王宫收到九万两银子就不亏了,租界就算是白租给我们了,地下还有煤炭呢,这么一想,就想的过来了。”
韩侂胄这一下总算心里平衡了。不过韩侂胄接下来却道:
“你说安南这位年少国王,一旦自己当政,会不会又要盖更大更好的王宫?”
“呵呵,只怕一旦有安南的人来到高雄,看过国公行辕之后,那位少年国王又要建造第二期王宫了。”
两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姜夔放水引起的不快一扫而光。
说起国公行辕,总算在前两天完工了,各项设施都调试完毕,一切运转正常,就等赵抦前来。
赵抦选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乘船来到了高雄,这一次来,做好了在高雄一住几个月的打算。
韩侂胄陪着赵抦进了国公行辕,自然而然地当起了解说员,一路走一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