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最希望得到什么?”在经历了一场哭哭啼啼地见面后,小鲜和卓枫两姑侄坐在了延庆农庄的院落里。
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小鲜如今看到的延庆,已经俨然一副现代化农郊的景色了。
农庄四周,也陆续搬来了新的农户,其中不少农户都是和卓枫夫妻俩差不多年龄,他们都是厌烦了都市的嘈杂的生活,宁可在郊区过上一份闲暇的生活。
这些人,在自己发生着变化的同时,也悄然改变着这一块荒芜的土地。
丰兴在屋子里哄着儿子入睡的 哼歌声,还清晰可闻。
卓枫抚了抚小鲜的额头,她此时还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小鲜还活着,这两年,最难受的那段日子里,她都会想起和小鲜葛村刚见面时的情景,还有诸时军。那个她原本记恨着的老人,那时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将小鲜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最希望?你姑这人没啥大志气,最希望的就是你健健康康地长大,再也不要像这次...这样再不见了。”卓枫说着又梗咽了起来。
“姑,你怎么这么爱哭了,还是说做了妈之后,也跟瓜瓤学坏了,”如今的延庆农庄,已经扩大了规模,丰兴和附近的新农民合作,组建了一个以绿色果蔬为新耕种点的“全食农庄”。
寓意就是,从头到尾,蔬果的每一部分,都能放心地全部食用。种植的蔬果范围也从西瓜到水稻甚至是一些经济作物。卓枫的儿子最爱吃西瓜,所以得了个小名叫瓜瓤。
有了小白蛟龙的“呼风唤雨”和保留下来的大量旧的银品空间的水,农庄的收成想不好都难。
对于小鲜的回归,最镇定的还是要数小白蛟,“小主人,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小白蛟见了小鲜的第一句,没好气地抱怨着,它可是勤勤恳恳地守在这里,小鲜的气息一直没散,白蛟只知道,她还在地球的某处,却猜不到,这两年,小鲜的日子有多难过。
卓枫可不知道小鲜和小白蛟的神交,被侄女这么一取笑,她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你小时候才爱哭呢,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在姑的老家走丢了,差点哭晕过去。”卓枫擦了擦眼角,换了副开心些的口吻。
“我去过温城?”早几分钟,卓枫还遗憾着,说小鲜的外婆外公咬手指知道了她还活着,不知道要多开心额,“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见爷爷奶奶嘛?”
“小时候去过,不过那一次因为点意外,你妈和你爸吵了起来,她一气之下,就抱着你走了,况且你那时候才只有五六岁大,哪能记得,”卓枫也险些忘记小鲜去过温城的事了,还是小鲜刚取笑她爱哭,才有了些印象。
“五六岁大?那不就是...”小鲜声音低了下来,卓枫黯下了脸,嗫嗫着说:“嗯,就是你爸去云南做烟草生意的前夕,那一次,也是因为和你妈吵了架,你爸才脑子一热,去了云南,再后来你妈也跟过去了。”没有再之后了,再之后,诸时军的事情就事发了,卓然夫妻俩甚至没来得及回家见女儿一趟,就避到了广东,随后...
“那时候姑还在读大学吧,”小鲜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着。
“是的,我还记得那时候刚好是春节过后,你爸爸要带了你去参加温城的拦街福,不顾你妈妈的的反对,后来你在街上走丢了,吓得全家人都出去找你,找到你时,你 还吓坏了,回家后,就害了场病。你妈妈怪怨着你爸没责任心,就当天带着你回北京了。回去后,你外公也一并责难你爸,后来他就直接去云南,打算做份事业出来,”卓枫叹息着,这些陈年往事,她其实并不想在小鲜面前说起来。
“所以姑的愿望,是一家和和美美。”屋子里,孩童的哭声传来,卓枫忍不住站了起来。
“姑,先进去照顾孩子吧,我在院子里再坐一会儿,”小鲜催着她进屋子。
“也好,乡下的空气可比城里好多了,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你的屋子一直还在,里面的被子我每隔两周就会拆洗晾晒一次,和新的没啥两样,”卓枫指着两年前,小鲜住得房子,下鲜点了点头,她知道,无论她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失踪了,在一些人,一些地方,总是会留下一下痕迹。
第二天一早,卓枫做了早饭,“小鲜,你姑丈做了豆汁,还记得那天早上的...”
屋子里空荡荡的,床上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回来过那样,就好像昨天是一场梦那样。
只是在床头的位置,留了一张便签:“姑,我知道,你最大的希望是,爸妈没有死,外公也没有死。”
四一一医院里,小鲜坐在了“梅念”的病床前,她替“梅念”理了理头发,轻声说着:“师叔,我要去了,预祝我成功,希望你这一次,不要错过了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