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快芜欢一步推开江母的房门,“娘……娘,娘你在哪儿?” 江忘忧将整个房间都跑了一边,没有发现江母,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娘怎么会不见了…… 不,一定是她没找到,娘一定是躲起来。 这样想着,江忘忧又开始在房间中找起来,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芜欢垂着眼帘,听着房间中的动静,神色阴沉,恍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娘——” 江忘忧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来,听着的人都不免动容。 芜欢收敛了下神色,才进入房间,从房间角落,缓慢的扫过去。视线停留在最明显的桌子上,那里放在一张纸条。 江忘忧只顾着找江母,所以没看到那么明显的纸条。 芜欢将纸条展开,上面是她无比熟悉的字。 ——瑶儿,想要御寒珠,来天苠山。 没有多余的字。 芜欢手指缩紧,纸条瞬间灰飞烟灭,一股阴森的气压从她身上散发出去,就连站在外面的人都感觉到了。 盛世! 芜欢转身往外走,手却被人拉住,带着哽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芜欢姑娘,那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了那纸条上的字。 可是什么意思,她却想不明白,瑶儿是谁?什么御寒珠,和她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见芜欢那表情,才下意识的抓住她问。 芜欢沉默的将手臂抽回来。 声音清清淡淡,“我会把你母亲带回来的。” 江忘忧愣了下,再次抓住芜欢的胳膊,语气急切,“那个瑶儿是你?我母亲是因为你才被抓的?” 芜欢侧目,嘴角有一丝凉薄的笑意,“她是因为御寒珠才被抓的。” 因为她需要御寒珠。 间接的原因虽然是她,但是直接的原因却是御寒珠。 “御寒珠……御寒珠是什么?”她从来没听哥哥和母亲提及过什么御寒珠。 芜欢没理会江忘忧,再次抽出手臂,快步出了房间。 外面的人见芜欢出来,纷纷往后退。 这大魔头此时的表情,太渗人了。 还是站远些,免得殃及鱼池…… 芜欢看都未看那些人一眼,拉着容昭快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他们身边飞奔过去。 众人:“……” 什么情况这是? …… 芜欢将泠箩留在了城中,只和容昭两人去了天苠山。 天苠山高耸入云,四面苍翠,峰上云雾缭绕,像一个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光环,恍如仙境。 天苠山……一座颇赋传奇色彩的山。 据说以前这里并不叫天苠山,而是天门山。 传闻这里能开启通往神界的界门,所以叫天门山。 神界…… 芜欢仰头看了眼山峰,沉着脸往山上走。 容昭神色复杂的看着芜欢的背影,他感觉到了,这里有神力的波动。 那个传闻,或许是真的,这里真的可以通往神界。 上山的路很平顺,几乎没费什么力就到了山顶,从山顶看,下面全是白茫茫的雾气,云雾翻滚,偶尔能看到隐藏在云雾下的山峦。 山顶很平,中间有一尊石像,芜欢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尊石像。 石像雕刻得很精致。 那是一个男子,双手负立而站,眉眼清隽,深邃目光眺望远方,衣摆恍如被风吹得翻飞,仿若心怀天下的圣人。 “创世神……”容昭轻喃的声音落入芜欢的耳中。 芜欢偏头看向容昭,“他就是创世神?怎么是个男的?” 她一直以为创世神是个女的…… 看看她做的那些东西,写的那些歪歪扭扭小得需要放大看,跟狗爬一样的字,哪里像是个男的了?“ 容昭摇头,轻声解释,“他不是,但是这个雕刻的手法,是创世神留下的无疑。” 那个神力就是从这石像中传出来的。 “那创世神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么纠结创世神的性别干什么,容昭叹口气,“是女的,她的名字叫月殊。” 世人都称她为创世神,极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时间一长,许多人都无法分辨,创世神到底是男还是女。 嗯,知道创世神是女的,然后呢? 盛世把她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盛世呢? 难道就是让她来看看这个石像? “盛世,我来了,你出来!”芜欢气沉丹田,朝着空气喊了一句,声音远远的传开,尾音缓慢的消失在云雾中。 空间寂静了一瞬,四周的云雾忽然翻涌了起来。 暗绿的衣角从云雾露出来,男子欣长的身影缓慢的出现,面容英俊,眉眼含笑,就连看她的目光都和那晚一模一样。 “瑶儿。”盛世轻唤她的名字,那亲昵的语气,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盛世。”芜欢冷笑的回他,目光仿佛带着寒光利刃。 盛世轻笑,“瑶儿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可惜,那个时候你是背对着我,此时却是面对着我。瑶儿,你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 芜欢冷笑,不答。 当初她是为了保护他,如今却争锋相对。 这不是造化弄人。 这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从他们相遇就开始的骗局。 芜欢发现之前想问的一些问题,此时忽然都不重要了。 他以前做了什么,那都是以前了,所有的一切被颠覆,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微微抬头,迎上盛世亲昵含笑的眸光,语调冷淡的问:“御寒珠呢?” 盛世微微耸肩,轻微的响声后,江母被一个披风男拎着出来。江母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越发的苍白,那微弱的气息,随时都会断气。 芜欢凝眸,神色越发的冷,“你的手段倒是越来越下作了。” 盛世手抖了一下,幅度很小,没人发现。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缩回袖子中,面不改色的道:“瑶儿的脾性越来越不好揣测了,我不这么做,你会来吗?” “当然会,我和你之间的仇,可有得算。” 背叛她的事,她并不怎么在意,怪只怪她自己,识人不清。 可是千月的事,却不是能够一笔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