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欢视线在简陋的屋子里找了几圈,最终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就是苏宁口中的爷爷,简直丧心病狂啊! 从芜欢和容昭进来,那男人都没抬一下头,而是一直垂着头写写画画的。 苏宁却好似习惯了,给芜欢和容昭端了凳子,倒了茶水,“你们等一会儿,爷爷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芜欢拉住苏宁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这真的是你爷爷?不是你哥哥什么的?”她是脸盲,但是年龄还是看得出来的。 苏宁失笑的摇头,“这就是我爷爷,你知道这里人是不会衰老的,爷爷的年纪有多大,我也不清楚的。” 这倒是…… 自己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弄清楚那个时间重置是个什么意思吗? “天阙剑灵。”清澈的嗓音在房间中散开,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合书声。 容昭将视线从芜欢身上移开,瞄了一眼男人,又没兴趣的重新移回到芜欢身上。 “呵……”男人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白袍。 芜欢脾气暴躁,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有话不说,在那里用她不懂的方式交流的玩意,“时间重置是什么意思?” 男人总算是拿正眼瞧了芜欢一眼,男人其实长得不耐,和燕鸿天比,这个男人多了几分阴柔的美,当然芜欢是看不到的。 “你们到这里来,为了什么?”男人并没有回答芜欢的话,反而问起了他们。 “凭什么告诉你。”芜欢就是那种别人一碰就炸毛保护自己的人,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即便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她也不想告诉他。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呢?”男人并未生气,只是一笑置之。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芜欢撇嘴,想让她低头,不可能! 男人也有些愣,显然是猜错了芜欢的性子。 容昭有些怜悯的看了男人一眼,想算计芜欢……简直是找死,这女人从来就没按常理出过牌。 “咳咳……”苏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转到苏宁身上,“宁儿啊,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都在这里了。”苏宁连忙将之前的盒子拿出来,依次放在唯一的桌子上。 一共四个盒子,每个盒子上的图案都不一样,苏琛伸手将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破碎的卷轴。 看到那卷轴,芜欢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不知道。”苏琛清清淡淡的回答芜欢。 四个盒子装的都是一样的卷轴,苏琛将它们摊开在桌面上,拼接在一起,四张卷轴拼接起来是一个圆形,但是还缺了最中心的一块。 苏琛叹口气,“说深了你们也不懂,我给你们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物件本来只有十年的使用时间,但是在这个空间,会不断的重置时间,所以那个物件在这里能一直使用。” “每到十年的时间,就会轮回到起点的意思?” “也可以这么说,十年就是像是一个圈,起点和终点会在跑完一圈后交汇,而今天,就是起点和终点的交汇之际。” 芜欢心底的怀疑彻底得到证实,这个地方她知道是哪里。 “我一直在找出去的办法,创世之剑和这个残缺的卷轴是关键,如今只差卷轴了。”苏琛手指摩擦着泛黄的卷轴边缘,嘴角挂着一抹苍凉的笑意。 芜欢不动声色的拉住容昭,冰冷的声音中参杂着怒气,“你撒谎。” “哦?”苏琛收回手,双手抱在胸前,“我为什么要撒谎?” “你或许知道这个空间运转的规则,但是想要出去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办法,你想用天阙剑做的恐怕根本不是出去这么简单。” 苏琛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是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依旧用那清澈的嗓音问道:“这么说来你知道如何出去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芜欢嗤笑。 “难道你们不是为了出去才到我这里来的?如果你有办法出去,何必到我这里来呢?”苏琛很是自信。 “之前确实想,现在不想了。” 苏琛的脸上终于有一丝龟裂的痕迹,他估错了这个女子? “爷爷,爷爷不好了,外面被鹏鹰巡卫队包围了。”刚才退出去的苏宁突然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来,喊完才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顿时有些害怕的往苏琛的方向躲。 苏琛将苏宁拦到自己身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得正好,宁儿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爷爷……?”苏宁不解的看着苏琛,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苏琛摸了摸苏宁的脑袋,“没事,只是叙叙旧,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知道吗?” 苏宁张了张嘴,想问,可又不知道问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苏琛这才转头对着芜欢和容昭道:“两位,一起出去看看?” 芜欢冷哼一声,拉着容昭坐了下去,“不去。”笑话,外面那些人可是来找他们,她又不是疯了,出去找死啊! 苏琛也没强迫,拖着曳地的白袍,慢慢的出了房间。 苏琛一走,芜欢就起身走到窗户边,从裂缝中往外看,苏宁见此,也赶紧走到芜欢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往外面看。 苏琛静立在空地上,空中煽动的鹏鹰带起阵阵狂风,吹动着他的白袍,这样看着竟然有几分风姿。 “苏琛!”暴怒的大喝由远及近,依然穿着喜服的燕鸿天从一只鹏鹰身上跳下来。 “许久不见,鸿天……”比起燕鸿天的激动和盛怒,苏琛就显得平静悠闲多了。 燕鸿天劈头就问:“他们是不是在你这里。” 苏琛笑着点头,“没错,在我这里。” 燕鸿天眸子陡然瞪大,声音更是高昂了几分,“把他们交给我!” “鸿天,你还是这么的沉不住气。”苏琛忽然长叹一声,好似多年未见的兄长无奈长不大的小弟。 “苏琛,少在那里假惺惺,把他们交出来!”燕鸿天却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瞳孔的怒火都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