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雷嘉兴伸手就直接抓起碟子里仅剩的那只荷包蛋,然后当着我的面狞笑了一下,就伸出他的大舌头,无比恶心的在荷包蛋上深深的舔了一下,最后把沾有他口水的荷包蛋啪的一声扔回碟子里,对着我得意的笑道:“这荷包蛋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好好品尝,别跟我客气,哈哈哈……”
雷嘉兴说完就趾高气扬的张扬而去,播差他们每个人都有些愤愤不平,觉得雷嘉兴仗着他现在是四十五班的首席战士,太羞辱人了。他们一个个还安慰我说,还有十天耐力跟力量训练就初步结束,到时候会有一次格斗比试,重新排行所有人的编号,大家努力击败雷嘉兴,争取当上首席!
晚上九点,是青训营要求开始作息的时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炼狱青训营已经两个月了,我连一个垃圾班的首席都当不上,更别说整个青训营的首席了。我暗暗的想我还不够努力,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白天大家都是同样在训练,我在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所以这样下去我永远别想超过别人。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想晚上时间只用来睡觉太浪费了,我必须抽出一半睡眠时间来训练,这样才有可能超越他们。
青训营里晚上是不得随意走动的,如果误以为是逃营的话,有可能被值班的士兵枪杀的。
但是我还是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偷偷的爬起来,然后溜出营地,找了一处比较容易攀爬出去的围栏,翻墙出去,朝着漆黑无比的密林深处走去。
我这一连串动作自以为干净利落,殊不知在不远处的瞭望塔上,有哨兵第一时间已经发现了我,甚至他手中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我的后背心。就在他要扣下扳机击杀我的瞬间,旁边一个剃着锃亮光头的彪型大汉啪的一手抓住了哨兵的枪杆,一双三角蛇眼带着几分醉意,如同响尾蛇盯着猎物般望着哨兵。
哨兵似乎非常惧怕这个长相丑陋跟毒蛇有的一拼的光头彪型大汉,声音有点发抖的说:“罗睺教官,有人逃营……”
原来这个面貌可怖的光头彪型大汉是整座营地里实力最可怕,性格最暴戾的教官罗睺。
罗睺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名号。在梵文神话传说里,罗睺是一个非常穷凶恶极的恶魔。在整座青训营所有士兵跟教官眼中,眼前的罗睺教官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罗睺教官拎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毒蛇般的眼睛望向我身影刚刚消失的方向,咧嘴露出两排惨白的牙齿:“在我罗睺守值的夜晚,还有人敢逃营?这个人交给我,先让他逃一会儿,然后我会进入密林找到他,像宰杀一条狗般杀死他!”
哨兵闻言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因为他知道罗睺教官是出了命的残忍,而且他武力爆表,跟踪猎杀方面也是顶尖好手。哨兵已经可以预见今晚逃营的新人会被罗睺教官逮到,然后在山谷里虐杀的场面。
我没想到自己这么顺利就溜出了营地,一口气奔跑出两三公里,最后在一颗合抱粗的老松树前停了下来。
时间紧迫,我喘息了一会儿之后,就脱掉上衣,在月光下露出自己已经变得有点强壮的上半身。我活动了一下脖子跟手脚,然后把跟前的大树干当成了敌人,右手狠狠的一拳砸在老松树上。嘭的一声闷响,松树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我拳头砸在松树上,坚硬而锐利的松树皮直接就划伤了我拳头上的皮肤,瞬间鲜血淋漓起来,拳背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我咬紧牙关,不理会拳背上的小伤口,继续嘭嘭嘭的连续几拳砸在老松树上,练起拳来。
我们这帮新人来炼狱青训营已经两个多月,但是这些日子里,教官都是在锻炼我们的体魄。上午有氧训练下午无氧训练,我们这些人的体魄全部都健壮了许多,但是至于格斗技术教官却一丁点都还没有教授我们。
所以,我要私底下尽量的练拳,这样在能有机会在十天之后的第一次全班格斗比试脱颖而出,争取当上四十五班的首席!
我不懂章法,练拳的时候也是几个很简单的组合拳,差不多就是傻乎乎的用拳头往坚硬无比的松树干上砸,练习了十分钟不到,我双手拳背就全部破皮流血了。我强忍着痛楚又练习了半个小时,我双手拳背都青肿起来,一拳打在松树上,整个拳头跟要断掉一般撕心裂肺的痛……
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我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清冽的山涧小溪,就走过去把皮开肉绽的双手伸入清凉的溪水里,缓解一下痛苦,然后继续站起来对着大树干嘭嘭嘭的练拳。等到又熬不住了的时候,又把双手伸入冰凉的溪水里缓解一下,接着又继续练拳,如此一次次循环不停……
最后,练习了三个小时,我双手拳背已经像是被手榴弹炸过的烂泥,早已经全部血肉模糊,大树干上我拳击的地方树皮都掉光了,但是也染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筋疲力尽的抱着树木缓缓软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我身后十几米远的黑暗中,罗睺教官正眯着眼睛看着我,他已经在黑暗中看我练拳看了整整三个小时了,最后看见我没有力气倒下,他才悄然的转身离开。
营地守夜的哨兵看到罗睺教官满身露水的回来了,连忙站得笔直,啪的一声给罗睺敬了一个礼。
罗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但是没走出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交代哨兵:“今晚夜里出去的那个新人,他等下还会回来的,估计他以后每天晚上可能都会溜出去。你告诉营地所有守夜的哨兵,看到那小子夜里偷溜出去,你们就装着什么都没看见!”
“啊……是,明白了!”
哨兵目瞪口呆的望着罗睺,心中忍不住的想,那个新人不是逃跑了吗,怎么还会回来?还有魔鬼般可怕残忍的罗睺教官,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一个新人如此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