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为她重塑肉身，能让她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开始，他以为，他能护她周全。

可是，他没有算到，她的魂魄，他没能留住。

明明是他导演的一场戏，明明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局，他从没有想过，会真的要了她的性命。

神器之中没有她的魂魄，九重天上，亦没有她的魂魄，是他亲手打碎了她的肉体，他将一切都算得那样精细，就连打下去的那一掌，也算得没有半点差池。

他要毁灭的，是她的肉体。

可是现在，他找不到她的魂魄了。

这是何等的讽刺。

神族被毁灭了，其魂归混沌界，可是，作为一个龙族，她被毁灭了，他要去哪里寻她的魂魄？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世上，再没有苏九这个人。

“轰”地一声，他手掌，飞旋的花瓣凝聚成剑，飞回他掌心。

他凝视着掌心的剑，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痛得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的全是凌霄殿中的一幕。

若是当时他没有打碎她的肉体，她的魂魄是不是就还存在？

他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到最后，竟是他亲手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他心中是翻涌的情绪，是愤怒，是后悔，是痛恨，是痛苦。

那些杂陈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不断地翻涌，他的大脑里飞快地思索着，他不认命，他不甘心，一定还有解救的办法，一定还有法子，便是将这三界倾覆了，便是将这天地揉碎了，他也要将她的魂魄，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