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正午时分,韩万涛和许郎又带着榆林军押解着战俘回到了昨天和黎人约好的地方。十几个战俘均已得到了救治,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韩万涛还给每个战俘都准备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是一些吃喝的东西和一些药物。
韩万涛和许郎一人拉着一只小战俘的手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等着黎人过来谈判。
远远的,一排黎人按照约定打着白旗走了过来。
“将军。”为首的一个黎人冲着韩万涛拱手抱拳,叫了一声将军以后却不再说话,而是很奇怪的看着那十几个穿着新衣服的战俘。
“这位仁兄。”韩万涛也施了一礼,“按照约定,我们把昨天抓的你们的人全部给送回来了。你放心,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审讯和虐待,他们的伤我们也给医治了。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们回到你们那边去吧。”
“大叔。”旁边的小战俘突然紧紧拉着韩万涛的手叫道,“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大叔。”
“为什么呀?”韩万涛又爱抚的摸了摸小战俘的头。
“跟着大叔有肉吃。”
“将军,我们也不想回去。”后面的战俘中突然有人也喊道。
韩万涛挥了挥手,制止了战俘的喧闹,又转过身对着领头的黎人说道:“这位仁兄,你们的人都在这里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他们。一会在下有几句话想和仁兄讲,不知仁兄可否方便?”
那个黎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那些战俘。一会功夫,那黎人走了回来对着韩万涛深施一礼:“将军,感谢将军善待我们的人,不知将军有何话要对我们说。”
“不着急。”许郎抢先答道,“这位仁兄,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韩万涛和许郎拉着小战俘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他们身后站着安德里亚斯和葛涛,那个黎人也领着几个人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
“这位仁兄。”韩万涛问道,“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我叫昆塔。”那黎人答完又接着问道,“敢问将军高姓?将军来自何方?”
“我姓韩。”韩万涛又一指许郎,“这是我的幕僚,姓许。我们都是崖州的军队。”
“崖州军队?”昆塔有些奇怪,“我看将军的衣着打扮不似大明军人啊。”
“哦,我们是新式军队。”许郎把这个问题轻轻带过,“昆塔兄,我想我们的人昨日和你们应该说明白了,我们这次来万州也是朝廷的命令,身不由己。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也知道,你们这次围攻万州也是事出有因,那万州知州顾斌有些事也的确做的太过火了。我们来此呢,也是为了能够平息这次事件,只要不打仗,不死人,什么都有的谈,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们可以代为向朝廷转达。”
“多谢许先生能体谅我等的难处。”昆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些人难道真的能向着黎人说话?他们一上来就编排万州的不是,这有点让昆塔搞不太明白。
“昆塔兄不必多虑。”韩万涛看出了昆塔的疑惑,“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们崖州和万州现在是水火不容。我们家王大人同万州的顾斌如今矛盾很深,我们的意思是要借这个机会扳倒顾斌。所以嘛,昆塔兄对我们可以知无不言。”
“多谢韩将军的美意。”昆塔依旧嘴上客套着。
“怎么?昆塔兄是不相信我们吗?”韩万涛有点急。
“岂敢,岂敢。”
“昆塔兄。”许郎接过话去,“现在只有我们崖州一支部队到达,而且昆塔兄也看见了,我们昨日打退你们以后,并没有进入万州城。我不妨告诉昆塔兄,几日之后,还有3,4支部队要来解万州之围。如果等别的部队都到齐了,恐怕有些事就不是那么太好办了。昆塔兄要早做定夺。”
“这个嘛。”昆塔的脑子里在急速的转着。昆塔虽然是个黎人,可心眼并不少,他总觉得面前的这2个人的话有点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崖州和万州有什么矛盾,难道他们真敢拿平叛这事来做文章吗?
“韩将军,许先生。”昆塔下了下决心,先把要求提出来再说,“既然两位如此看顾我们,那我也不再客气了。我们黎人这次围攻万州完全是因为顾斌的逼迫。所以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第一,万州必须赔偿我们这次的损失;第二,万州必须保证以后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三嘛,我们希望朝廷能撤换顾斌。”
“昆塔兄。”许郎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所有黎人的意思?”
“许先生。”昆塔看着许郎答道,“这是我们所有黎人的意思。”
许郎没再说话,韩万涛说道:“昆塔兄,这第一条和第二条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没问题。但是这第三条要求,我们还需进一步商量一下,毕竟这顾斌是万州知州,要拿下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还需回去和我们家大人商议一下。”
“我明白。”昆塔说道,“但不知将军对我们又有何要求呢?”